“是!”
四位副将被遣回去休息,中军帐余下四人,景然起身出了营帐,他要去看看火骑兵,顺便给战马喂草,以备子时之战。
玄夜坐在主位上,手指轻轻敲击椅把,似是有些疲累,咳嗽了几声便闭上了双眸。
荆悦撩开帘子进来,身后跟了一名小兵,手上端着四个碗,见墨轻逸向他看来,柔柔一笑
“前几日风餐露宿的,将士们都没有吃好,我命军中伙夫给他们做了些热腾腾的饭菜,想你们也未曾好好吃过饭,便给你们乘了瘦肉粥来!”
墨轻逸眸子有些闪烁,接过荆悦端来的热气腾腾的粥,心里似乎有一个地方慢慢的融化开来。
两人在一旁鹣鲽情深,白浅则坐在对面大剌剌的看着两人你侬我侬,好不惬意。
玄夜紧闭的双眸有些清颤,呼吸变得沉重,白芸感觉不对劲,附身在白浅耳边轻语。
白芸语毕,白浅这才抬眸看向玄夜,只见原本他红润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的冷汗细密如珠。
白浅瞬间起身来到玄夜身旁,颤抖着双手却不知所措,急急唤了一声
“请医丞,快请医丞啊……”
墨轻逸闻言瞬间来到白浅身旁,见白浅如此着急的模样,掩下眼中的落寞,拉起玄夜的手开始把脉,过了一会儿,墨轻逸突然一把拉开玄夜胸前的衣衫,只见玄夜胸口处贴了白色的纱布,鲜血顺着胸前流淌到腹部,看起来触目惊心。
白浅的眼泪瞬间就掉了下来,她紧紧捂着嘴唇,柳叶眉紧紧皱着,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荆悦也被吓了一跳,怔怔的看着玄夜的伤口,白芸去请了医丞前来,看见玄夜的伤口,倒是没有多大的惊讶,熟练的上药包扎。
墨轻逸唤来玄粦,询问究竟怎么一回事,玄粦犹豫半晌,终是将实情说了出来
“太子回玄国,王上逼迫太子娶容朝的寒梅郡主,太子不答应,以死相逼,往自己胸口刺了一剑,太子说:他今生只有皇上,如果想要他娶别人,除非王上能将他脑中的皇上除去,否则这一辈子,就算是困死在玄王朝,他也不会屈服。王上无可奈何,下令太子禁足,因那一剑刺的凶狠,太子元气大伤,只能卧床静养。可王上还是命人去容王朝递了和亲文书,没想到皇上居然答应了和亲,消息传回太子府,太子吐了一口血便昏了过去,这一睡就是三日,三日后太子醒来,命人去民间找一身家清白的男子代替他成婚,那夜,跟寒梅郡主洞房的不是太子,第二日那名男子被府中隐卫带到了地下室,寒梅郡主以为和她成亲洞房的是太子,对太子殷勤的不得了,太子也一一受下,实则是为了让王上放下戒心,却不曾想到人云亦云,传到容王朝却变成了太子抛弃皇上。整整三个月,王上才将虎符交给太子,也是在那一晚,太子杀了王上,同样是在那一晚,天下联名上书,望太子讨伐容王朝,只因容王朝统治暴戾,百姓民不聊生。太子一人在御书房坐了一晚,第二日便下令整兵出发。那日,皇上血祭精魂,往太子胸口刺了一剑,那一剑虽不严重,多多少少还是伤了元气。后来,墨将军说了夭折的小太子,那晚,太子在皇陵小太子的墓前长跪不起,就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太子一剑捅在了自己心口,太子说:吾儿,见血如父,我今生最大的错误就是不该遇见你母亲,那样,可能如今一切都还好好的!请原谅父王,你和你母亲在奈何桥头等等我,我很快就下来陪你们了!那夜,太医署人仰马翻,终于是在晨前包扎好了伤口。可太子休息不过几月,便亲赴桃花林请十大世家出世,如今,日夜兼程,又是骑马,马上颠簸,伤口这才裂开。太子说,他活在着世上唯一的愿望便是替皇上看这江山九州太平,百姓安居乐业!我们玄影卫几次劝阻太子,可太子不听只言片语,仍然一意孤行,身为影卫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听从主人的命令,哪怕有一天太子去了,我们也绝不苟活于这世上!”
玄粦话落,白浅怔怔的看着玄夜,此时的他正处于昏迷状态,可嘴里还是喊着一个名字,那个名字在前世,她再熟悉不过,他唤她
“清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