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门关总兵府一时喜气洋洋,欢天喜地的迎接着玄夜和白浅,荆悦来到总兵府就见那辆名贵的沉香木马车停在总兵府门口,车上站着一名黑衣明卫。。
总兵府内静静,墨轻逸自白浅进门就一直看着白浅,他静静的走在她身边,不说话,只是静静的在她身边陪着她。
荆悦刚进总兵府便被墨轻逸的幕僚拉倒一旁,他说
“玄太子一会儿要问你败兵之事,将军让你不要将之前在突厥大营中发生的事说出来。”
荆悦略显疑惑的看向幕僚,问他为什么,幕僚却说
“将军说了,战场需求人才,前锋乃不可多得的将才,若是因为一时实诚,将来还怎能为先皇平天下。”
荆悦点点头,高扎的马尾垂到腰间,和风吹过,发丝随风飘荡。
一路畅通无阻来到玄夜和白浅面前,荆悦一撩衣袍下跪,声音不卑不亢
“末将未曾完成任务,还请玄太子责罚。”
今日,玄夜换了黑色的玄纹錦袍,黑发被锦纹冠高高束起,他的身旁坐了白浅,一袭云纹锦绣白衣,长发用白色锦带束了流云髻。玄夜放下手中的茶杯,他问
“你可知你错在何处?”
荆悦看着地面,右臂伤口处传来阵阵刺痛,额头冷汗频出,她咬咬牙说道
“末将不该无阵用兵。”
玄夜点点头,他偏头看向白浅,无人看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温柔,他问
“白姑娘如何看?”
白浅手中端着茶杯,听得玄夜问她,她抬头看了一眼玄夜,又看向跪在大殿中央的荆悦,眸中闪过一抹情绪,随后她说道
“人有失手、马有失蹄,更何况荆悦也不过芳华,战场之事谁也说不定,凭此就立罪,玄太子执政未免太过残暴。”
他笑,笑得如同得了糖吃的孩子,白浅轻轻用茶盖抚着杯中的茶叶,静静的看着跪在地上的荆悦。
待玄夜笑够了,他吩咐人搬来椅子,亲自扶了荆悦坐在椅子上,然后他转身看向墨轻逸,他说
“轻逸,你可否记得那年乞巧节,清歌也对我说过类似的话,她说‘阿夜,若将来你做了帝王,切记,执政不能太过残暴,凡事留有余地,终归是好的。’那时候,人声鼎沸,鹊桥上,她看着她的百姓安乐,笑得是那样的开心。”
大殿寂静,荆悦垂下眸子,掩下眼中一闪而过的水渍。墨轻逸看了一眼白浅,嘴角轻抿,脸上神色莫测。
白浅心里咯噔一声,若无其事放下手中的茶杯,唤来慕影假扮的清灵,她说
“听说燕门关一直有丰关霞隘之称,如今既然来了,我就去看看吧,总不能给人生留下点什么遗憾。”
慕影跟在白浅身后,随着白浅一路出了总兵府,玄夜看她离去,也没了在总兵府逗留的心思,遣退了一众将士,独自上了燕门关城墙。
将士十步一岗,见到玄夜全都弯腰行礼,新圣举国上下都知道,玄夜在皇上登基一年之后便被招为驸马,打破长久以来驸马不能执政的朝纲,领驸马之职、行丞相之权,真真正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而一直以来津津乐道的都是皇上和驸马乃天作之合,恩爱有加。奈何有情人终归不能相携一生,玄夜太子乃是玄国送到新圣做质子,收到玄国皇上圣旨回国,不曾想到不出三月,玄国传来太子大婚消息,皇上在议事殿接到成亲喜帖时当场晕倒。
自那以后皇上脸上没了笑容,对外声称身体抱恙,罢朝三月。
自那以后,皇上颓废不堪,朝堂一蹶不振,各方诸侯国群雄并起,玄国直接大举入兵,一步步攻入新圣各州。
终,于新圣135年春,新圣被攻破,帝京城从此之后没了皇上,只余玄太子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