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母就算傻也知道快下雨了,来得匆忙未及带雨具只能加快脚步,后面背着的是纸扎马,手上提着的纸钱,这些东西只要接触到雨水绝对用不了了。
半路上除了漆黑黑的空间,就是山树林,并且路边这些山上还有坟地,在夜晚各种动物鸣叫联想到那些坟地熬是骇人。
若是换作一般人不敢走这么黑的山路,这条路上什么半夜鬼拦车啊,什么女鬼喂孩子母乳,什么红小鞋挂树上等等鬼故事经常听村里人说起,这条山路别说漆黑麻乌的晚上,就连阴雨天都会感觉头皮发麻寒气逼人。
也就只有刘母这样傻的人天不怕地不怕敢这么走。
此刻,一阵阵风吹了过来,吹得路旁的松树莎莎作响,一根根粗大的闪电划过山脉,一瞬间照亮一片天地,但是只有闪电未闻雷鸣。
那闪电时不时的擦亮黑夜,当闪电亮一下刘母看一下周围,她在漆黑里只能靠摸索以及模模糊糊的光的四周来辨别路面。
走了这么久的山路她有些累了,放慢脚步擦了擦汗,勒紧背后的高马,又快速提起脚步,未走出几百米漆黑的山那头下起了大雨。
下雨声势极大远远的就让人听到雨打树叶的脆响,看来是一场暴雨,刘母小跑了起来,可是她脚下的凉鞋已断了带,她是跑不快的。
豆大的雨水落了下来,突然间,刘母耳旁劈哩叭啦炸响,狂风暴雨毫无阻挡地冲泄而来,瞬间刘母湿透了身子,为了保护扎纸马与纸钱,刘母脱下外衣盖上扎纸马,快速延着路跑。
冰冷刺骨的雨水拍打她脸蛋上感觉生痛,雨水沾在了她的婕眉上,模糊了她的视线,本就凭借着黑夜自然朦朦胧胧反光行路的她,现在完全看不清路面。
刚转了一个弯,刘母前脚踩了一个空,“啊呀!”伴随着一声喊叫,她坠了下去,她什么都看不清楚,伸出手自然地去抓周围,但都抓了一个空,身上一股股热辣辣的痛传来。
她不断的往山崖下翻滚,最后她赶忙下意识抱住背在身后的纸扎马,生怕纸扎马摔丟了,顾不得那些尖锐的石头划破她的身体,顾不得石崖上的刺挂破她的脸皮。
脑袋里一阵刺痛传来,漆黑里她看到了她的丈夫刘启明朝她笑着走过来,刘启明伸出手拉了她一把,她忙抱紧已经破烂不堪的纸扎马,鬼使神差地从衣袋里掏出老旧的诺基亚手机。
按通了那个自己不会打却想打的电话号码。
她再次抱紧了纸扎马,疲惫地闭起了双目。
突然粗大闪电照亮了漆黑的天地,一个妇女抱着纸扎马躺在河沟里。
暴雨仿佛在冲洗山河世界。
丧铺里老人忙去关上飘雨的窗子摇了摇头叹道:“也不知道刚才买纸扎马那妇女怎么样了,看她傻里傻气的,不会不知道头势傻乎乎的走路回去吧?这会子下大雨,那纸扎马会不会坏,哎!”
轰隆隆一阵雷声响起,粗电闪过,整个小镇突然断电,丧铺内一下子变得漆黑,闪电照亮瞬间,纸扎轿子旁的纸人流下血泪。
老人露出恐慌神色,忙跌跌撞撞地跑到菩萨面前扑通跪下哭喊道:“我错了,我错了,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说着不断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