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友们都跟着高声喊了起来:“把孩子放了!”
顿时,周围一片嘈杂,工友们呼喊声此起彼伏,像浪潮一样,一浪高过一浪。
“啪!”的一声枪响,枪声把工友们的呼喊声立时震住了,工友们愣住了,四下搜寻着,不知是谁中了枪。
枪是浅见打的,他的枪口还冒着青烟,他身边的钱翻译左腿中枪,“扑通!”一声左腿跪地。
就在劳工们开始嘈杂的时候,两名日本特工匆匆跑来,把一台微型发报机交给了栀子,是从钱翻译住所的炕洞里挖出来的。浅见恼羞成怒,当时就掏出枪来,对着钱翻译的左腿开了枪。
钱翻译艰难地站了起来。
浅见从栀子手里把喇叭拿过来,高声喊道:“工友们,你们看见了吗?这就是做汉奸的下场,也是做内奸的下场!哈哈哈!”
钱翻译忍着疼痛,高声辩解道:“同胞们!我不是汉奸!我是战斗在鬼子心脏里的中国共产党地下党员!日本鬼子已经投降了!鬼子马上就要从我们的土地上滚出去了!这个时候,大家千万不要再做无谓的牺牲,鬼子现在是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我们很快就要胜利了!”
钱翻译没有喇叭,他的声音传不出去,被一阵阵的嘈杂声所淹没,只有近处的工友们听得见,同情的眼光看着他。
“啪!”的又是一声枪响,浅见对着他的右腿又是一枪,钱翻译右腿中枪,“扑通!”一声右腿跪地。
钱翻译再次艰难地站起来,两条腿站不直,一直在抖动着,颤颤巍巍地吼叫着:“同胞们!我们共产党人!宁可站着死,决不跪着生!”声音依然传不出去。
乔龙和翠儿满眼喷火,双拳紧握,紧紧咬着牙齿,但却分明从钱翻译的眼神里看见他的不能盲动的意思。
“哒哒哒!”一梭子子弹打进了钱翻译的胸膛,钱翻译高大的身躯,轰然倒下去了,鲜血溅在平生的脸上,平生当时就吓傻了。
工友们高声怒吼道:“放了孩子!放下孩子!”
浅见、栀子、野和邱继财等人扬长而去,平生也被几名鬼子带走了。
亲眼目睹了钱翻译的惨死,翠儿再也坐不住了,当夜里便急匆匆地赶到了南街良墅。
翠儿来到南街良墅,乔有宝让她坐在沙发上,给她煮了碗面条让她吃,并喊楼上的武工队员们都下来。武工队员都在楼上等着邱月影接受电报,一听翠儿回来了,除了邱月影没有动,其他人一个不落地从楼上跑了下来。
一见到武工队的同志们,翠儿禁不住泪如雨下,根本吃不下面条,哽咽地诉了松鼠同志被害的详细经过。
乔虎、大奎、二奎、乔有宝、乔安全都坐在翠儿身边,不住地安慰她。
乔虎愤怒已极,手指把茶几上的一双筷子掰断,坚定地:“松鼠同志的鲜血绝不会白流!”
翠儿哽咽着:“现在得抓紧时间救生儿呀!”
乔虎不话,大家一阵沉默。
大奎终于忍不住了,急切地问道:“队长!平生落到了鬼子手里,你到底救还是不救?能不能给句话?”
二奎也急切地:“你要是不去救,我们去救。”
乔虎不满地看着他们:“我过不救了吗?”众人怔怔地看着他,乔虎冷静地道:“可现在最要紧的计划是什么,难道你们都忘了吗?”
乔有宝想了想:“我们得想个法子,不仅要把鬼子炸毁煤矿的计划彻底粉碎,还要把孩子救出来才校”
乔安不假思索地:“哪儿有这么好的事情啊?”
乔虎不紧不慢地:“大家先不要着急,越是在这样的时候,越应该保持头脑冷静。既然鬼子知道了钱翻译就是松鼠同志,那他们就一定会怀疑平生的身份,不定正在等着我们去救,打我们的埋伏呢。我们现在决不能因失大,我们要严格制定好下一步的行动计划,不能盲动。不然的话,松鼠同志的鲜血,可就真的白流了。”
翠儿随口道:“要是工友们手里有枪就好了。”
大奎想也不想地:“那不行,工友们有枪也不会放呀?”
乔有宝随口道:“海龙帮的弟兄们可以。”
这时,邱月影从楼上轻松地跑了下来,异常兴奋地:“同志们!上级党组织来电了!”
大家闻听,全都站了起来,翠儿急忙用两手擦了擦眼泪。
乔虎急切地上前问道:“组织上怎么?”
邱月影认真地回答:“松鼠同志在牺牲之前,最后一次明码向组织汇报了煤矿的实际情况。他本来是要准备转移平生的,却被日本鬼子抢先一步绑架了,他断定鬼子已经开始对他下手了。”
大奎不解地问道:“那他怎么不撤退呀?”
二奎想了想:“既然鬼子早就怀疑他了,他还撤得了吗?再了,也许他还想着救平生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