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着她的手,不管她的劝阻,大步迈入村中。
……
一名狱卒手拿着铁链,另一头拴在二狗子的脖子上。
他踢了二狗子一脚,呸了一声。
“你是吃了狗胆,敢跟官爷嚷嚷。”
“快说,那个林榛在哪?”
“快点交代!不然有你好受的。”
二狗子涨红了脸,咬牙道:“你休想……”
那狱卒脸上浮现出一丝怒色,没想到这汉子还挺有骨气,他掏出随身携带的鞭子,手高高举起。
突然,背后传来一股巨力,那狱卒被踹飞出去,重重摔在了地上。
林榛看了一眼高首,怎么和宁家有关系的,都喜欢动脚呢。
像他一样,斯文一点不行吗?他丢下手中的石头,蹲在地上,扶起二狗子。
林榛看着他,说道:“你傻啊,我吃了你家那么多只鸡,干嘛还护着我。”
二狗子面容浮肿,一只眼乌青,憨笑道:“那是小神医你赢去的,俺愿赌服输,小神医救过俺娘的命,俺娘说……”
林榛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等着他说下去,“嗯?”
二狗子看着他,又露出标志性的憨笑。
“俺娘说啥,俺给忘了。”
林榛哑然失笑,将二狗子交给一旁的村民,转过身去,脸上的温和瞬间被怒容取代。
十来位狱卒将他和高首团团围住,为首的一人问道:“就是你,昨天打了我们两个兄弟?”
林榛看了一眼他们,笑道:“原来是兄弟,谁家的母猪这么厉害,生出了你们这一窝败类?”
众狱卒和村民一愣,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
要论骂人的工夫,经历过与键盘侠和喷子战斗的林榛,自然不是这些古人可比。
他们骂人,往往停留在“X你娘”,“狗东西”,“狗娘养”之类的话,读书人之间,要么不骂人,要么满嘴的之乎者也,最多急了会骂一句“彼其娘之”。
还从未见过如此骂人的新方式。
那狱卒啐了一声,骂道:“狗东西,看你是个书生,还想对你客气点,你这是找死!”
村民们有些失色,平日里,这些狱卒在他们眼里,是高高在上的官爷,哪里敢惹?
他们接触不到更大的官,反而是这些底层小吏,整日骑在他们头上作威作福,以前有祝老先生在,后来是王村正,现在二人不在,村民们失去了保护伞,个个心惊胆战。
眼下,小神医又这样辱骂……
村民们相互看了一眼,暗暗点头,若是等会狱卒动手,他们说什么也要保住小神医,他又傻又呆,还得了失心疯,娶了这么漂亮的媳妇却一直没有动静,这么可怜的小神医,他们当然要保护他。
林榛将村民们的小动作都看在眼里,心中的怒火更甚。
他撸起袖子,将指节掰得咔咔作响,大手一挥,向前一指。
“高大哥,弄他!”
高首微微叹了口气,他还以为这个柔弱书生要做些什么令人震惊的举动。
高首身形如电,手中铁链上下纷飞,宛如一条灵活的蛇信。
没过几息,狱卒便横七竖的躺倒一地。
这些看押普通犯人的酒囊饭袋,怎么能和奋战在一线的捕快比。
高首回到林榛身边,眼神中带着淡淡的不屑和鄙视,不仅仅是对这些狱卒,还有他身旁的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众村民看着面前的一切,被吓了一跳。
三婶看着倒在地上哼哼唧唧的狱卒,张了张嘴:“这……,这可怎么办呐。”
林榛笑道:“三婶放心,我们上面有人,就算是县令来了,也奈何不了我们。”
他可没有说大话,在宁家的这两天,他该知道都知道了,杨陵本就比不过广邗,真算起来,宁叔比赵县令还大上半级。
即使不论这个,凭着宁叔和那位赵县令传闻中相爱相杀的关系,也定然不会让林榛吃亏。
要是真闹上去,这些狱卒的下场,就不是挨顿打的事情了。
三婶和村民这才回过神,两天前的场面,他们也都看到了,现在林榛,早已不是那个被老道士骗了十文钱的傻子了。
三婶突然有些紧张起来,她喃喃道:“林……,林少爷……”
村民们看林榛的眼神,也渐渐变了。他们不知道,面前的这位书生,还是不是他们认识的那位小神医。
林榛笑了笑,突然凑到三婶面前,馋道:“三婶,你们家塘里的鸭,还有没有?”
三婶怔了怔,回过神之后,脸上的紧张消失不见,开怀道:“有,你放开吃,婶婶的鸭子,管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