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榛看着他,问道:“你有没有想过,这个东西有其他用处?”
赵铭脸上浮出自信,说道:“这东西就是个失败品,我见它有些意思才留下。”
“诗词歌赋,我比不过你,可天文地理,五行炼丹,就没有我不懂的。”赵铭顿了顿,接着说道:“这块东西,能有什么其他用处。”
赵铭顿时打开了话匣子,不断和林榛吹嘘他的光辉历史。
林榛看着他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心中有些烦躁——他来是想吃糕点,不是来听牛对他弹琴。
不过,赵铭在这么多次失败中顽强的活了下来,依然锲而不舍的接着炸锅,倒是很有搞科研的天赋。
林榛看着他,口中的糕点都失去了味道。
他站起身,拍了拍衣物,为了让他闭嘴,看来必须拿出些真本事了。
林榛从一旁拿过木盒,又拿出一张草纸,揉成一团,放入手心。
他两手各持一物,面色和善地问道:“那么,无所不知的赵大才子,你能告诉我,他们俩从高处同时落下,谁先落地吗?”
赵铭一怔,随即笑道:“这还用说?肯定是木盒先落地。”
林榛嘴角勾着笑意,将木盒和纸团交给三喜,吩咐道:“你拿着,到屋顶上听我指示,再同时松手。”
三喜也有些奇怪,木盒和纸团,一定是木盒先落地。
但这是恩公的要求,那便照办吧。
三喜很快就爬上屋顶,看着下面。
林榛伸出手,感受一下风力,无风,正好做这个实验。
他看着三喜,说道:“放——”
赵铭转过脸,不假思索的嘲笑道:“林榛,你傻了不成?这纸团和木盒,当然是——”
“咚”。
二者同时落地。
林榛转脸看着他,脸上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赵铭瞪大双眼,冲过去捡起木盒纸团,在手中垫了垫,喃喃道:“这怎么可能?”
他回头看了看林榛,又看了看三喜,想做出最后的挣扎。
“你再丢一次。”
这一次,赵铭亲自发令。
“放——”
他睁大双眼,紧紧盯着下落过程。
“咚”
又是同时落地。
……
赵铭看着地上的物体,仿佛在看两个魔鬼,这两个小巧,不起眼的物体,让他十几年来的世界观,彻底崩塌了。
他痛苦的抓着头发,双目通红。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是木盒先落下,难道他一直以来坚定的都是假的?
宫中太傅说的也都是假的?
所有的全都是假的?
那自己,会不会也是假的...
三喜从屋顶上爬了下来,见自家主子颓废地坐在地上,盯着手中的木盒纸团发呆,问道:“恩公,少爷怎么了?”
林榛耳根终于清静,他拿起桌上最后一块糕点,云淡风轻道:“没什么,让他静一会。”
“哦。”
“再去拿两盘糕点过来。”
“是,恩公。”
……
陈家。
陈钟灵闺房内。
陈钟灵看着她,不知道有些话该不该说,昨日饭桌上,父亲还未听她说完,就一脸急色,匆匆离开了。
她不知道是不是和林榛有关,还是,有其他人在找林榛——
祝初瑶坐在床上发呆,两人都有各自的心事。
良久,祝初瑶看着她,开口道:“陈姐姐…”
“怎么了?”陈钟灵坐到他的身旁,关心道:“有什么烦心事?”
祝初瑶双眼无神,低声说道:“我害得他参加不了州试…”
陈钟灵看着她,安慰道:“傻妹妹,怎么能是你害的?”
“就是我,若不是爹爹逼他娶我,他就不会留下,不会染上伤寒,更不会失忆…”
陈钟灵想了想,说道:“那他有怪过你吗?”
“没有…”祝初瑶摇了摇头,说道:“他从未怪过我,甚至,还表现出一副根本不想参加州试的样子。”
“没准,他就是不想参加州试。”陈钟灵笑了。
“不,怎么会…”祝初瑶红着眼眶,说道:“自从我第一天见到他开始,他就没日没夜的看书,他还说过,金榜题名,是他唯一的希望。”
陈钟灵叹了口气,只能换一种思路劝她,“那你想想,若不是祝先生救了他,怎么会有你们现在这段天赐良缘。”
祝初瑶情绪好转一些,轻轻点了点头。
陈钟灵看着她问道:“你现在,喜欢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