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陷入沉默,不知如何作答。
“我问你话呢?你怎么发呆?”章媛道。
“现在治疗是什么状况嘛?”
“就那样,感觉没什么变化,能过一是一,反正,我感觉李老师已经伤心透了,到了怎样就怎样都无所谓的状态,反正再怎么伤心都不能补救。”
“她前些日子不是想去省外看看吗?预约到了没?”
“约了,人很多,他上传了孩子的病历给专家看,觉得没信心。她带着孩子做各种检查,看着都心疼不已,发疯的冲动都有了。”
“你多鼓励鼓励她,虽然帮不上什么忙,但多关心关心,的没好,大的倒先出问题,那就……”我摇摇头。
“要是罗伟安不生病,跟她过,也许还有个人帮忙,现在就一个女人带着这个病重的儿子,想想都是恐怖的,她严重失眠,自从孩子跟了她,就没一睡过好觉。”
饭菜端上来,大家抢着拿碗打饭,我蹲着没有动,章媛帮我打了饭,又盛零酸汤,今早有鸡蛋和苦菜。
章媛打好饭挨着我挤了个位置,继续道:
“李老师丧气的时候,甚至想过死了算了,感觉很难撑得住。现在过着这日子,孩子健康那么大的窟窿,手里变得拮据,化妆品都不敢买贵的,不敢再按时去美容院,给车加油都要考虑能跑多远。”
我转头的时候,看着岳父的照片,他的眼睛注视前方,就像在看着我们,神情严肃。
灵牌前的我们,嘈嘈杂杂的吃喝,门外的院子里也是坐满了人,大家吃吃喝喝。
在我的内心突然涌起一个想法,何不如前些年,岳父爱吃什么就吃什么,想喝酒就喝酒,只可惜,没有机会了。什么人间美味,他都不能再品尝,来自爱饶体贴,也感受不到。
因为总是想着死不了,岳母确实在照顾我岳父期间不是很上心,耐心用尽,难免态度变差,现在哭着做牛做马都情愿,已经没有机会。
我匆匆吃完一碗饭,放下碗筷,起身离开让站着的堂弟表弟蹲下来吃饭。在院子里找不到空闲的板凳,我只好端着一杯茶走到车子旁,点了烟抽着。待抽完烟,重回院子里,看着帮忙的亲人们,谁吃完凛支烟,句感谢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