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里是通往西溪龙门口竹园的必经方向,想要去那里寻找二叔一家以及二爷李有存的游击部队,必须从这个方向经过。
李崇选择从台城外沿的边走,多年不见,这里也是大变了模样。
以前台城县城门,会感觉到无比空旷。除了蜿蜒的泥土道路以及长在两旁的瘦削灰立的野树,走一路鸟叫一路,直通往漫无边际的天边远处。
现在的台城外沿出现了很多茅草屋,低低矮矮并作城外的一摊,篱笆稻草作墙。这种篱笆稻草墙,下一场雨这土房子就会少去一层,多下几场就会尸骨无存。
就是这样从草房子里,飘散着千奇百怪的味道。
李崇不知道坐在这里面的民众是不是从城里搬迁出来的,但入目可见令人愤怒的是,在这鬼子枪口下的地方,黑乎乎的鸦片沿途肆无忌惮当街公然交易,荼毒不知繁几的百姓。
从这些茅屋内飘出来的肮脏味道里,夹杂着浓厚的鸦片烟气儿。
走进一看,这城外的这些草房子既是下榻地,也是渣滓地。里面的女人靠卖肉所得,不仅供男人吸鸦片,也供自己吸食。这些人跌跌撞撞的走着,筷子粗细的腿已经不足以支撑起全身的重量。
就在这烟熏火燎之间,精神恍惚的燃烧自己的生命。
“难以置信,日本人所谓的‘*****圈’就是这个样子吗?日本人在报纸向世界媒体宣传的全是谎言!”
詹姆士看着摆在眼前的这一切,语气中显得难以置信。
“扑哧!”
三人远处的一个十字口,一辆大货车停了下来,李崇、詹姆士和何茂平三人看得分明。
这辆大货车下来了一个日本人,货车旁边挂一面很大的日本军旗,鲜红飘荡。
车只有一个穿着日本兵军装的日本人,其他跟着的人看去有些杂,既有穿着二狗子黄皮军装的汉奸、也有穿着自己衣服的被收买的中国人,就在台城外的这些茅草屋十字口,公然从车摆开鸦片,站在车沿途叫卖。
其实都不用叫卖,看到车停下,这些草房子里四面八方的当地人就涌了来,围在卡车边紧紧的一圈,伸手之间阔绰的把贩卖女儿妻子换来的钱递向了卡车,以求换来一包包黑乎乎的玩意儿。
“走吧!”
李崇将这一幕幕映在眼帘里,势单力薄,自己只有三个人,无法改变这些现状,这些草屋里的人也已然废了。
加紧赶路之间,又是一个多小时后,天地间变得愈发的广阔,刚才压在心头的沉重才消散了些。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
一片灌木间,突然跳出了两个人,一个一手持枪,一个一手抓着长矛,指着李崇、詹姆士和何茂平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