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南风本想对怂一句,被卓勋及时按住了:“呆子,别胡来!”宋南风按住怒火,眼睁睁看着吴少优绝尘而去。
众人走进府内,边走边喊:“有人吗?”
冯府原来的仆人听到叫声纷纷跑来,有人认出卓勋感到惊喜。可能受够了吴少优与宁子西的欺凌,他们喋喋不休诉说两人的恶行。
此时,有两仆人带着冯语俊来了。语俊扑向到卓勋身上,搂着他大哭起来:“卓勋哥哥,你终于来了,我可想你了!”
在场的人无不动容,不住摇头叹息,纷纷上前劝慰。
卓勋眼眶也湿润了,连忙劝慰道:“语俊兄弟,快别哭。我成上派人接冯夫人,你姐姐一道回来见面才好呢。”
语俊抬起眼泪,哽咽问道:“卓勋哥哥,你说我马上可以见到娘亲与姐姐了!那……那我父亲呢?如何不见他回来呢?”这小子还不知道自己父亲被困牛角岭,每晚睡不着的时候,他想起父亲陪伴他的时光,想起父亲那双有力的臂膀,想起父亲温情脉脉的目光,想起父亲细雨般的叮咛。
冯语俊擦着眼泪,满眼期待地等着卓勋的答话。
卓勋望着语俊炽热的双眼,不忍告之真相,只吞吞吐吐说道:“冯将军他……他要过几天才能回来,你不要担心啊。”
语俊望着卓勋飘忽的眼神,猛力推开卓勋,大声喊道:“卓勋哥哥,你们不要骗我了。我早就听到风声说宁德老贼软禁了我父亲,如今他下落不明。你们休要拦我。我要杀了宁德老贼!”语俊想要冲出门外,却被卓勋死死拉着。
“语俊兄弟,你冷静点,”卓勋抱紧挣扎不停的小子劝慰道:“我们知道冯将军到了北方的牛角岭。我们会想办法找他回来团聚。”
“原来我父亲在牛角岭?那肯定是很偏远的地方,可恨宁德老贼,可恨宁子西,更可恨吴少优这个狼心狗肺,我要杀了你们!”冯语俊激动过度,竟晕倒在卓勋怀中。
众人吓了一跳,急忙将他扶进房里休息。一会儿,冯语俊终于醒过来,卓勋吩咐仆人好生照顾冯语俊,又安排宋南风回去接冯语佳,冯夫人回来。
正当卓勋陪着冯语俊闲聊之时,门外传报冯夫人冯语佳他们回来了。冯夫人终于见到日思夜念的儿子,两人抱头痛哭,旁人劝也劝不住。连王声也红了眼睛,悄悄退了出去。
卓勋顾不得有人在旁,紧紧搂着冯语佳低声劝慰,令宋南风又妒忌又羡慕。他实在看不下去,悄悄跑到两人面前笑道:“你小两口何必在此招惹妒火,难为了我们众多单身汉子?”
卓勋毫不客气一拳轻捶在宋南风的身上,骂道:“呆子休要说笑,还不滚开再打你一拳。”
宋南风笑了笑,啐了一口道:“哼,你们小两口让人妒眼,不看也罢!兄弟们,快跟我来喝酒吃肉!”说着,挥手叫人散去。
冯夫人拉着语俊一道回房,厅里只留下卓勋与冯语佳手牵手望着对方。窗外的夜空中掠过一道星光,坠落在树梢丛中。此情此景,真是无声胜有声。
黎明时分,众人还沉睡梦乡中。东厢那边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呼救声。
卓勋从梦中惊醒,赶紧穿衣服,拿起长剑跑到到门外,看见几个仆人提灯笼慌里慌张地往东厢那边跑。他顺手拉着一个年长的仆人问道:“老管家,发生何事了?你们为何如此惊慌?”
老管家提着手中的灯笼,慌里慌张地答道:“卓公子,咱小少爷要找宁德毛贼算账,冯夫人不准,要以死相逼,手还受了伤。”老管家提着灯笼跌跌撞撞向东厢跑去。
卓勋暗暗佩服冯语俊这个小子有这等胆量,收起长剑跟着老管家方向跑去。
原来冯语俊昨晚见到了娘亲姐姐两人后,更加思念身在远方的父亲,胡思乱想,身心交瘁。天色未亮,他收拾衣物准备偷偷地溜出家门,却被一仆人拦住,叫声又引来了王声。
王声得知冯语俊要离家寻父,一直好言相劝,不料冯语俊一意孤行硬要出门,只好将冯语俊带到东厢处让冯夫人好好劝阻。
冯夫人得知儿子要离家寻父又伤心又担心,搂着儿子紧不放手,哽咽道:“儿啊,你还年幼,又长途跋涉的,如何能够独自外出寻父?”
冯语佳万万没想到弟弟如此勇敢,不禁暗暗欢喜,但看到娘亲忧心如焚又感到无比痛苦。
此时,冯语俊一下子跪在冯夫人脚下,哭道:“娘亲,我身为人子却不能救父于危难之中,真是枉为人子,感到痛不欲生啊!”说着拔腿就跑,却被众人团团拦住。
冯夫人拉着儿子双手劝道:“娘亲知道你的孝心,你平安无事才是最重要的。你硬要离家寻父,那我只能以死阻拦。”冯夫人一手拔出头上的簪子,对着右手腕一划,鲜血立即冒出来,吓得冯语佳姐弟俩失声呼救。
可怜天下父母心!谁人想到冯夫人为了儿子平安竟会以死相逼?这分明是舍命救儿的节奏啊!
众人手忙脚乱地帮冯夫人包扎伤口。冯语俊不敢再提离家寻父,发誓待在家中陪伴娘亲。冯夫人放下心头石,轻轻抚摸着儿子的头含泪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