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勋穿到后园,急步来到东厅走廊,听见屋内传来阵阵的悲泣声,他顾不得手臂疼痛,停下脚步往窗内一望,竟看见史夫人与那五六岁的幼子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床边趴着一位老妇人正哽咽难忍。
卓勋正想推门进入,却又停住脚步,心想:现时史抗命已归西,我又百口莫辩,如何能与这老妇人说清恩怨情仇?罢了,罢了。想到这,他便招来两人,命他们好好照顾老妇人,帮她养老送终。
卓勋吩咐完毕,很快回到房门外,急唤道:“姐姐,我回来了。”冯语佳一听是卓勋声音,急忙跑来开门相迎,却见他一身污血,右臂受了伤,吓了一跳,失声问道:“勋儿,你这是怎么?刚才发生什么事?快进来吧。”
卓勋摇头叹息道:“姐姐有所不知,半小时之前,我与史抗来了一场生死较量。我受了伤,而他被宋南风一剑致死……还有他的夫人,儿子已自尽身亡,只剩下个老娘,好不凄凉!”
冯语佳拉着他坐下来,神色凝重,轻声劝道:“勋儿,你不必伤感。凡人生死由命,只怕史抗不死,便要取你小命。再说人死不能复生,替他好好尽孝便可,我们还要正事要做,不要再拖沓了。说着,轻轻帮他清理伤口,又涂上药膏,还替他找来另一套干净的衣裳换上。
卓勋伤口上药后,疼痛也减轻了不少,望了望床上不见王都头,便问:“王都头呢?”冯语佳将一杯热茶递给他,说道:“刚才王伯伯说伤势好转,要到外面走走。我想他很快便回来了。”
正说着,却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欢快的笑声:“哈哈哈,好小子,干得好!干得好啊!”王声的笑声像旋风一窜进来,卓勋和冯语佳也不知发生何事,马上站起来,转身望,却见那王声满面得意走来,一手拉着卓勋,一手拉着冯语佳笑道:“大好消息!史抗老贼被宋南风一剑刺死,真是大快人心啊!今日我死里逃生,全靠你们!哈哈哈!”卓勋和冯语佳相互望了一眼,笑了笑。
卓勋请王声坐下,说道:“王都头,不必客气。我们尽快将紫云寨的事务处理掉,就要赶回将军府向吴少优算账。此人比史抗更加可恶,更加可恨。”
王声一听,连连赞道:“小子说得对!我们要尽快找到冯将军,救出冯夫人及冯公子,你们放心,再过几天,我伤口痊愈了,三只猛虎也能打死!”
冯语佳掩嘴笑道:“王伯伯前几天还疼得要命,今天就能打死老虎,老是吹牛皮。”
王声瞪了一眼冯语佳:“你这小姑娘还不相信王伯伯啊?你不信,我打几招给你们看看。”说着,拉着卓勋就要往外走。
卓勋笑着,跟着他来到门,挣脱了手,劝道:“王伯伯,谁不知你道你功夫了得,只是你伤势刚好,不可动武,我劝你还是快去见见你的兄弟们,清点你们财物才是。”王声听了,开心笑道:“小子说得对。我现在就去见见他们,顺便点清我的财物。嘻嘻,这回真是失而复得!”
卓勋叫来两个手下带着王声去见他的兄弟。随后,他又吩咐几个小头目将绿茵村的财物清点打包好,明日一早尽数归还,并扬言说要多加一倍财物,说是对绿茵村的赔偿。
宋南风听说卓勋要尽数归还绿茵村的财物,还要赔上一倍多的财物就气呼呼跑来前厅,脚没站稳便苦笑劝道:“大当家,你这是何必呢?咱如数归还财物便好,你还要多赔一倍的财物,这下子真是挖穷了紫云寨。”
卓勋瞟了眼他,慢悠悠地打开书卷,说道:“那你可原意用你所有的积蓄作为赔偿?如果你愿意,此事可免,并为你记上一等功,如何?”宋南风立即跺脚笑道:“大当家,你这话真是笑死我了?我宋南风还没达到这种高风亮节,我看这事你说了算啦!”说着,头也不回地跑了。
卓勋喝道:“呆子,将那些财物好好打包,明早我们出发!”那个宋南风听见,跑得像风一样快。
晚上,繁星满天,夜风阵阵。
卓勋与冯语佳来到花园中慢慢地走着。卓勋望着冯语佳说道:“姐姐,这几天全靠你来照顾王伯伯,也够累的,眼圈也黑了,这两天你要好好休息才是。明天我们到绿茵村归还财物,我会早去早回,你不必挂心了!”
冯语佳听到卓勋暧心的话甜入心,娇笑道:“还是你对我最好!”卓勋紧紧捧着她的手放到嘴唇边,说道:“你知道就好!”两人有说有笑,踏着月色慢慢走着。
星光酒了一地,闪烁爱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