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今日若奉凌汐的一次出嫁的场面凄凉一分,那么以后京城内笑话她的人就多一层。
奉凌汐心情舒畅的坐在茗香楼二楼包间的主位上,远远的刚听到喜乐声,她便眉尾一扬,笑着说道:“哎,向来你们也知道,奉凌汐怎么说也算我妹妹,今天看她凄惨成这样,呵,嫁给亡夫”
“哎哟,羽夫人的心胸可真宽广,听说羽夫人在安国侯府的时候没少被奉凌汐欺负呢,这啊,我看都是报应呢!”
“就是,那人怎么能跟羽夫人比呢?羽夫人将来可是要住进宫里去的,以后啊,妾身可是要好好巴结羽夫人呢。”
恭维奉凌羽的夫人和姑娘们都好像打开了话匣子,争先恐后的停不下来。
说起来,现在奉凌羽在三皇子府中也不过是一个还没有上了册子的妾罢了。
在场的夫人们都是正室,家中的夫君亦是官位五品以上的,现在这些身份地位比奉凌羽高不少的夫人们竟然在讨好一个妾, 这场景也是让人觉得很怪异了。
喜乐声近了,站在靠窗位置的一位夫人看到乌压压的,充满欢声笑语的送嫁队伍时,当即吃惊地“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可真喜庆和热闹。”惊叫之后,那位夫
人不由得感慨一句。
这一句就好像一巴掌狠狠的扇在了正争先恐后奚落奉凌汐婚礼凄凉的人脸上。
无论是贬低奉凌汐的人,还是恭维奉凌羽的人此刻声音全都戛然而止了。
一个又一个挤到窗边朝街道上看去。
这一看,可真不得了。
不是说奉凌汐嫁得很凄惨吗?
不是说安国侯府很穷吗?
这十里红妆怎么回事?
那嫁妆担子上摆放的东西可都是货真价实的呀。
有的夫人看得眼睛的红了,全套紫檀木的家什,婴儿拳头大的东珠,成叠的庄子地契
没有一件不是让她们眼馋的。
整个包间中的气氛变得凝滞起来,面面相觑的同时都想起刚才奚落奉凌汐的话,脸有些红。
吹吹打打的迎亲队伍过去了,她们还没有办法找回自己的声音。
奉凌羽在不知不觉中掰断了自己保养得宜的指甲,指尖冒出了血都不知道,一双眼地全都是浓郁的阴霾,让站在她身边的夫人们都感到有些心悸
花轿停在了淮南王府前。
奉凌汐本来以为淮南王府不会有人迎接自己了。
但是没有想到,花轿一停下, 竹炮便炸响了。
帘子掀开,新郎伸出修长的手握住她的手,温柔的说道:“牵住我的手。”
奉凌汐闻言把手放在新郎的干燥修长的手上,任由着新郎搀扶着她下轿,淮南王府前,盖头遮住了奉凌汐的视线,让她看得不真切,只能跟着眼前的人前行。
“今天本宫来做这主婚人。”蓦然,长公主的声音传来。
奉凌汐顿时了然,为何淮南王府现在会愿意按照正常礼仪来迎她入府呢,原来是长公主来给她撑腰来了。
“凌汐谢谢长公主。”奉凌汐朝长公主屈膝行礼,但是她刚屈膝就被长公主托住了。
只听长公主慈爱的对她纠正道:“怎么还叫本宫长公主呢?你也应该改口叫姑姑了。”
奉凌汐脸上闪过羞涩,察觉到握着她手的那人轻轻的捏了捏她的手,顿时惹得她的脸一阵绯红。
随即,她乖巧的改口:“姑姑。”
有长公主看着,一切进行得出奇的顺利。
或者是长公主都开给奉凌汐撑腰了,很多官家夫人听到消息后都匆匆赶来,在奉凌汐与新郎拜天地的时候,整个淮南王府已经变得十分热闹了,任谁也看不出,这场婚事有什么不同之处,反倒是盛大得让人咋舌。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送入洞房!”
随着司仪的唱喝声落下,奉凌汐手中攥着红绸被新郎牵着往后院走去。
等他们来到东院的时候,喜娘想要上前把新郎手中的红绸接过。
却被新郎一个冷眼看过来,把喜娘看得心底一颤,脸都白了一分。
她僵硬着笑,干巴巴的说道:“你还真把自己当成新郎啦?你是个替身呢,还想入洞房不成,好了,你把红绸给我,你去管家那里领银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