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明白了明白了。”蒋倬云得意地跨步想从那炉灶回家了。

“还没有说完呢。”白郎伸手抓住她的衣襟，不往回拉也不松开。

“噢，对哦。还没说实际工作呢。”蒋倬云拍拍脑袋。

“灶君的下属只可经由灶膛往返。那个时候你必须穿着这件冰丝氅，以防灶中有火。”

“嗯，好的。”

“交到天宫的功过格，上面只计功过数。”白郎摊出右手表示上交到天宫的薄册。

“安吉大人交给你的那些册子上，要求记录详细的事件。”白郎左手握拳表示蒋倬云的记录册，“也就是说，你的记录会由安吉大人评判总结成最终的完本。”白郎把左手轻轻敲在右手掌上。

“啊，这次是真的明白了。”蒋倬云又准备动身回家了。

白郎又伸手牵住她的衣角。

“你还没有练习呢。”白郎拿出一本册子和一支笔，“安吉大人说，你把今年所做的能记录在功过格上的事都写下来，才算通过上岗训练。”声音甜甜的，让人无法抗拒。

“什么！？”蒋倬云像一只受惊的河豚鼓起了脸。

白郎给蒋倬云端来一杯茶和一些点心，蹲在烟囱下睁着大眼睛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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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倬云在靠着窗户的石台上奋笔疾书，没有对话的厨房里一片安静，能听见毛笔在纸张上摩擦的声音。

蒋倬云停笔，甩了甩有些僵的手，眺望着远处的江景。

“白郎啊，安吉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白郎还是蹲着把脸埋在膝盖里，不知道是不是在打盹儿。

蒋倬云见他不理睬，便边写着边自问自答。

“和她第一次的见面，我在自家的窑房里晕倒了，是她把我给救了。”

“不知道那次是不是我第一次见到神……哎，你说她一个使火的神，眼神怎么那么冰冷啊，不过还是被她给震慑住了。”

“诶？你说是不是所有神都是像她那样的啊？”

“还给我吃了奇怪的食物，说实话那滋味还真是奇妙又不好受啊。”蒋倬云在脑海里回味着。

“之后又见识了她古怪的脾气，一会儿严肃、一会儿嬉笑、一会儿傲慢的，让人搞不懂。”蒋倬云歪头看着自己的本子。

“怎么形容呢，感觉她是像香料一样的人呐。闻起来芳香微苦，可还有种让人想要摸索的余味。使得冒险家不惧风浪也渴求的东方香料一般的人呢。”

蒋倬云放下笔。暮色已昏昏沉沉。

白郎的大眼睛已经从臂弯里露出来。“放在那里就好了。今天你写的不管是好是坏都不会记录到功过格里。这只是一个考核。”

蒋倬云耸耸肩。

“安吉大人让你明天就开始工作，太阳下山后到这店里来。”白郎站起来指了指灶台，表示到时候他会做饭给她吃。

“嗯！谢谢你，白郎。”蒋倬云含笑捏了捏白郎焦糖色的脸蛋。

蒋倬云大步走向灶台，落入云层。

身后是白郎跑向灶台的脚步声和他稚气的呼喊，“安吉大人，她，是个让人安心的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