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驹恨得牙痒痒,却不得不对长海关低头。大梁强盛的势力这么多,他们偏偏惹不起长海关,李峤疑惑道:“为什么?”
二人跟看怪物一样看他,道:“你竟然不知道?”
难不成这长海关还有什么特别之处?
秦驹解释道:“长海关虽是匪势,却一直以剿匪闻名,剿的还不是一般的匪,而是海寇!”
原来,长海关最初是由朝廷官员率领,专门剿杀海寇的一支军队。东昌府临海,海寇泛滥成灾,加之装备精良,长海关剿杀了他们近百年,才将其杀之殆尽。
也正因为近百年间都在与海寇纠缠,长海关慢慢脱离了朝廷,成为一股新势力。
东昌府的三大势力相互制约,东昌府衙,牡丹坊容不得长海关拿到昆仑山试炼图,所以才有了昨夜的飞来横祸。
秦鸣烽道:“若不押人去长海关,青匪寨吃不了兜着走。”
李峤道:“所以你们找了个替罪羊?”
秦驹一笑,道:“竟然被你看出来了。”
李峤呵呵,他能不知道吗,把降奕放跑的人就是他。
李峤指着自己道:“难不成,你们是想让我来顶替青匪少主的位子?”
二人目光炯炯地看着他,李峤被看得浑身起鸡皮疙瘩,感觉自己落到了贼窝。
秦驹道:“我们此行,本就抱着必死的决心,无论如何都要押人到长海关。只要将人押到那里,青匪寨就保住了。”
毕竟谁也想不到,失了势的少主会在半路被人掉包。
秦驹苦笑:“东昌府的另外两个势力高手如云,必定要在半路拦截。本想拼了命也要把那小子给保下来,等到了长海关再暗杀他,结果多出来个你。如此,我才敢想出这个计划。”
青匪少主在长海关被人暗杀,还可以把锅甩给其他两个势力。
李峤拍手称快:好一招釜底抽薪!
“你就没想过万一我不同意呢?”
秦驹怒而抽刀道:“你若不同意,我现在就将你砍了,再去人牙子处买个便是!”
秦鸣烽急忙拦住他,道:“二哥,咱们说好的好好求他,我救了他的命,他定不会拒绝咱们。你先把刀收起来!”
锋利的大砍刀就架在李峤的脖子上,他神色淡然,被人指着脖子的次数一多,就习惯了。
“已经到了关公岔口,过了就是东昌府。在东昌府买人,还要威胁他演戏,你就不怕出漏子?”
李峤二指捻开刀刃,他不喜欢欠人恩情,尤其是救命之恩,于是道:“我跟你们去长海关,但前提条件是,你们到时候得把我弄出来。”
“行。”
约定即成,离长海关还有两日的路程,在这两日内,他必须熟记跟降奕有关的一切事情。
秦驹远远地望了一眼他们来处,小山坳重叠,已不见官道。他下巴的胡渣显得人更沧桑,扭头道:“我们走。”
此行一去,不知生死几何?
第三日,清晨,已不见山。
白河雾雨,芦苇清风,至平原。
船家迎他们上船,过了这条江,便可看见白雾中坐落着一座雄伟威严的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