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爹,我还以为你兼职情报员,为帝国军方打探各方情报呢。”
“你小子,敢打趣你爹。”
赵德源喝了几杯酒,心情大好,倒也没有太过在意儿子的逾越之举,解释道:“外交部每隔一段时间,会拜访经营海外商业贸易的商人,打探相关国家经济、政治、人文地理、铁路交通等方面信息,但是你爹我可没有专门为帝国军队服务。而且帝国军队也不直接负责搜集对外方面情报,经济、政治等方面情报,是由外交部负责,涉及军事方面的情报,由驻外武官和军事情报局负责。普通商人想与帝国军队搭上关系,没那么容易。”
“如果与帝国军队或者政府搭上关系,对扩大产业规模可有不小好处。
爹,泰昌航运公司您听说过吧,自从去年获准接收兴和造船厂转移的5200吨级轮船建造技术后,不过一年时间,便成长为与南太平洋远洋航运公司、庆华轮船公司等大型航运公司齐名的一流航运公司,若是这种好处落在咱们身上,那可是睡觉都能笑醒。”
“净想天上掉馅饼的美事,泰昌航运公司获得技术许可不假,何老板、廖老板两位创始人的能力和手段也是数一数二,泰昌航运公司没有足够的技术底蕴,兴和造船厂会选择他们作为合作对象?福清,你马上也是当爹的人了,这性子,还是要稳重一点。”
赵德源瞥了一眼儿子,教训道。
“那航运业发展迅速,当前帝国政府也鼓励民间资本投资,爹,您说,咱们要不要找机会,回常州老家,再召集一些族人和故交,筹集一笔资金,也成立一家航运公司,规模不要太大,有几条排水量1000吨左右的远洋轮船就行。”
“口气倒是不小,几条远洋轮船就行,你知道一艘新下水排水量1000吨级的远洋轮船价格多少吗?最少七八万汉元,折合成白银也要4万两,咱们这趟买了几十套染布、印花设备,总共花了1.5万汉元。要是拿这些钱买轮船,半条也买不到。
造船厂对资金需求量大、对技术水平要求高,咱们身上总共带了十多万汉元的票据,还准备去巴拉那州、巴拉圭等新纳入管控的地区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淘来一些便宜好用的机器设备。航运业是利润率高,但不是咱们现在能够承受得起的,等再过几年,家中资产雄厚了一些,那些老家地区的同族亲戚、故交好友看到投入的资金有了回报,再邀请大家投资入股,到时候,咱们也转型发展航运业和造船业。”
赵德源说着话,不经意间摸到了身后的辫子,随即想到了什么,沉默一会后,决定道:“听同行的几个商人说,陈总长在今天的造船厂设备拍卖活动上着重指出辫子问题,头上的辫子留了几十年,你们也都在本土入了籍,辫子是该剪掉了。
伙计,拿一把剪刀来。”
赵德源借着酒劲,对着餐馆内的服务员喊道。
餐馆虽然是巴西白人开的,可是当前小半个里约热内卢都在汉国军队占领下,面对华人相貌的客人,餐馆老板不敢怠慢,让服务员从旁边的成衣店,借来了一把剪刀,拿到剪刀后,赵德源左手拉起辫子、右手握住剪刀,没让别人插手,“咔嚓”一声,数十厘米长的辫子,便成后脑勺位置齐腰剪短。
“福清,辫子收起来,回到松江府后,找个盒子装起来烧了。”
“是,爹。”
“轮船的事情联系得怎么样了?几十套染布、印花设备堆在这里,也不方便,还是得及早联系航运公司,把设备运输回去。”
“本土的航运公司都被政府征用,没船可用,又联系了法国、德国、英国的航运公司,价格都很高,比平常价格涨了三四成,有一家德国航运公司报价最低,但是价格也达到了700汉元。爹,咱们要不要再等等,看看有没有出价低一些的航运公司?”
“不等了,700汉元就700汉元吧,设备售卖活动持续进行,后续对轮船的需求量可能更大,咱们还准备去巴拉那州、巴拉圭等地看看,不能因为运费的事情,耽误下来,联系那家德国航运公司,答应他们的报价,后天上午装卸货物,把福山、福安、福禄、福源四个你远方堂叔家的兄弟,派出去押船,叮嘱他们,路上小心看护机器、设备,别毁坏、磨损了。”
“哎,爹,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