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小心说:“你竟然还敢回来?各大门派的人都在天目山上,他们恨不得拆了你的骨头!”
我不解,问:“为什么?”
司徒清尘冷哼道:“不要装模作样。难道今日之局,不是你与狗皇帝策划吗?”
我更加疑惑,说:“这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易小心说:“当日各大门派都接到你门下弟子明少忠的传信,说大魔头陈伯洋在天目山被魔功反噬,气数将尽,正是一举除之的大好机会。各大门派其上天目山除魔,没想到却中了你的圈套!”
我恍然大悟,原来......这一切都是明少忠早已经安排好的。或者根本就不是明少忠,而是赵构。
他们先将我引到天目山,与陈伯洋斗得两败俱伤。然后再把各大门派的人引到天目山上,一举歼灭。
而为什么是天目山?
我想,这大概就是因为五年前各大门派曾在天目山请愿,如今他们再聚天目山,也就方便了栽赃他们犯上作乱的罪名。
也就是说,从一开始的计划里,我就应该是死的。只是他们没有想到青帝会突然出现将我救出天目山。
我倍感无力。原来从一开始,赵构的计划里便没有我的生路。
我收起剑,解开司徒清尘的穴道,说:“放了她。”
易小心却并没有放下剑,他冷哼道:“放了她?我们连筹码都没有
了。”
娄琴冷笑:“你真的觉得我可以当做筹码吗?你看看山下,至少有十万大军,十万双眼睛,十万把刀剑正对着天目山上。你觉得他会为了一个女人就放了你们吗?”
易小心犹豫了。
“不要听她的。”人群中有人喊道,“无论是也不是,总要先试过再说,总好过坐以待毙!”
“不错!现在就下山送信给狗皇帝,说这女人在我们手里。如果他敢动手,大不了同归于尽!”
人群中呼声越来越高,声浪此起彼伏。
我忍无可忍,冲他们吼道:“她冒死上山,你们竟然这么对她!江湖道义何在?!”
“去他娘的狗屁道义!人都要死了,还讲他娘球的狗屁道义!”人群中一个满脸横肉的莽汉站了出来,他的长相就像他嘴里喷出的话一样粗鄙不堪。
争执不下,我本想动手强行救下娄琴。但看着易小心,却不禁却步。
易小心不同于司徒清尘,他的武功已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我没有信心在抢下娄琴同时保证她的安全。
娄琴说:“罢了。旦丙,我们本来就没有想过要逃跑,既然他们要拿我做人质,便由得他们去吧。”
3.
天色渐渐沉了。
我和娄琴始终隔着数丈的距离,易小心手中紧紧攥着剑,寸步不离地盯在娄琴身边。只要我稍稍一动,他立刻将剑抵在娄琴身上。
下山传信的人回来了。他说,一个姓柳的狗官在山下要见我。
所有的人把目光投向我,带着满脸的怀疑。我一脸茫然,表示自己一无所知。
司徒清尘说:“让他去!那姓娄的女子在我们手里,量他也不敢耍什么花样。”
我看了一眼娄琴,娄琴报以一笑。
我说:“如果你们敢伤她一丝一毫,就算是柳无风放过了你们,我也不会放过你们。”我说得掷地有声,闻者不禁一颤。
我扭头向山下跑去。
穿过两重重兵把守的关隘,我看见柳无风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他身后站着四个身披甲胄的将士,还有一个人......一身锦衣,昂然而立,气势逼人。
赵构!
他终于来了。
赵构问我:“娄琴呢?”
我说:“他在天目山上。”
赵构青筋暴起,伸手拔出一个将士的佩剑,指着我说:“你该死!竟然敢把她自己留着上面。”
我说:“她被那些人扣住了,我带不走她。”
赵构满目狰狞,一副要将我碎尸万段的模样。他说:“若不是你去而复返,她怎么会到天目山上来!既然你已经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
!你便是一心想要与朕为敌,你罪该千刀万剐!”
我想起娄琴的话。他有他的立场,江湖人有江湖人的立场,而我也有我的立场。也许站在各自的立场上,我们都没有错。
那究竟是谁错了呢?
我没有反驳,因为我知道,任何反驳都没有意义。我说:“娄姐有了身孕。”
“咣啷”一声,剑重重地砸在地上。
赵构愣了片刻,忽然向一头发了疯地野兽一样扑向我,扯住我的衣襟,狠狠地说:“你胡说道!这不可能!”
“她亲口告诉我的!”我说。
赵构的脸上尽是痛苦,一瞬间我仿佛看见他眼角噙着泪。他忽地转过身去,说:“朕的身体,朕了解。你不要胡言乱语。”这话说得毫无底气。
也许他并不是不相信,而是不肯承认。因为,有些事情一旦承认了,那便再也狠不下心了。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今日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些人离开天目山。”赵构说,“我给你一个时辰的时间,你去把娄琴救出来。”
他没有说“朕”,而是用“我”。
我笑了:“如果我能救她,还用你来说吗?”
赵构重复:“一个时辰,记住,只有一个时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