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下坠的过程中,头顶投下来的红色月光也渐渐变成了清澈的月白色,地面的世界也好像变得清朗起来,再没有之前妖异的艳红。
不过此时正是深夜,除了被诱发印记的囚犯们,没有过得多的人注意到周围以及天空的变化。
趁着夜色,逐云带着菲丽希尔和艾蕾落到了拉法城中最高处的钟楼上;站在这里,能看到整个拉法城的全貌,这座雄伟的城市在此时就像匍匐在地面的巨兽,外表看起来雄壮威武但内里却如畏缩的橘子,蕴藏着想不到的罪恶。
不过逐云的目的自然不是推翻这个帝国,那样是没有意义的,而且红月的威胁已经解除,将来不知道有多少被帝国压迫的人将会揭竿而起,甚至不必他动手,这个帝国的日子恐怕也不好过了。
“呃...要不...逐云你先把衣服穿上吧...”
菲丽希尔站在钟楼的墙边,而逐云则是站在墙上,她只要微微抬头,就能看到某些不可表述的东西,虽然她承认他的身体的确健壮匀称看上去十分养眼,但是这样好像始终有些不雅。
“菲丽,你干嘛提醒他,一会儿让他在街上裸奔,哈哈...”艾蕾坐在墙上,脚下就是空悠悠的地面。
逐云则不动声色地拿出了须弥袋,也许是因为袋子中存放了阴阳符令的缘故,在当他遭受白炎的时候,须弥袋竟然毫发无损。
迅速穿上衣袍以及那件他准备了许多件一模一样的月白道袍,他的气质陡然变化,之前浑身赤裸时的粗犷不羁顿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一种不可名状的超然飘逸。
菲丽希尔和艾蕾都有些怀疑眼前的人还是不是逐云,因为他现在与之前的气质反差实在过于巨大,乍一看还真找不出之前逐云的特点;直到看到那张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就变得淡漠脸以及平静的眼神,她们这才确信人是之前的那个人,但是他的心,还是原来的心吗?
“我要去皇宫,你们要跟我一起去,还是在这里等我。”
“一起去!”
其实逐云本不必问的,因为艾蕾是不会拒绝任何有趣的事的。
听到艾蕾肯定的回答,他大袖一挥,卷起二女,流星赶月般地朝着整个城市中最高大最华丽的宫殿掠去。
来到了纷繁交错的宫殿群中,他有些发愣了,他本想找到三月前与皇帝同坐王座的小男孩,可是这颗星的人不修行内我,所以他展开神识之后,除了能发现几个拥有魔力的魔法师之外,根本无法分清这些人谁是谁,更别说找到那个小男孩了。
没办法,既然自己找不到,那就让别人帮自己找;在找到
通往后宫的道路之后,他一步不停地在不同的宫殿之前跃动,顺便也查看脚下点过的宫殿里的情况。
不过目标已经很明显,有皇帝在的地方,魔法师和武士肯定就在附近。
“三个魔法师,四个武士。”
迅速查看了一番这座宫殿周围的守卫,发现那三个魔法师正是三月前朝着自己施法的那三人,其身上的魔力波动已经到了返璞归真的程度,不细细查看,根本无法发现端倪。
“那家伙在干什么?”艾蕾看到有个魔法师的异样举动,忍不住靠近逐云耳朵小声问道。
“你不必这样,我施展了隐匿术,他听不到你说话。”
“哦,我问他在干什么。”
由于逐云施展了隐匿术,所以当逐云带着二女走到那修为最高的魔法师附近时,那个魔法师没有发现任何异样,反而此时最大的异样就是他自己。
白发苍苍的大魔法师,此时正把耳朵贴到这座宫殿的墙壁上,而一只手则伸进了裤裆里好像在耸动着什么,看他满脸陶醉得好像要呻吟出来的样子,逐云忍不住皱了皱眉。
“真是奇怪呢,这个姿势......嘻嘻......”看到那魔法师滑稽的样子,艾蕾竟然学着他的样子把手放到下面耸动。
“他在发泄他的愤懑。”逐云竟然也觉得这个魔法师颇为有趣,所以也不着急进屋子了。
“愤懑?什么样的愤懑?”菲丽希尔问。
“呵,你们还看不出来吗?皇帝正在睡他喜欢的女人,可他却只能在外面听着。”逐云忍不住笑出了声。
二女闻言也停止了嬉笑,安静下来聆听宫殿内的情况。
果不其然,里面传来的果然是浓重的喘息和呻吟声,他们在做什么,自然不言而喻。
“真是个可怜的家伙。”艾蕾此时看向那魔法师的眼神中满是同情。
“逐云你......到这里来到底要什么?赶紧弄完离开吧。”菲丽希尔脸上好像突然烧红了起来。
“咦,说起来这个姿势我以前好像在哪儿见过......”又盯着魔法师看了好一会儿,艾蕾摸着下巴说。
“啊?艾蕾你......你什么时候见过?”菲丽希尔有些惊讶。
“嗯...就在一年多前吧...就在我离开族群不久前。”艾蕾好像若有思索的样子,“当时已经准备离开啦,所以就想去向西姆尔哥哥道别。”
“西姆尔?”菲丽希尔听到这个名字更加惊讶了,猛然抬起头,连盖住尖尖耳朵的斗篷都滑落了。
“没错,当时我看见西姆尔哥哥
的样子和这人的样子很像,只不过他是背着我坐在椅子上的,面前还摆着一幅画。”
听到这里,逐云简直就能猜到接下来的剧情了,“然后你还发现画上是一个女人?”
“对对对,你怎么知道?”
“然后你还要说画上画的是菲丽希尔?”逐云双手交插在胸前,虽然这世上变态的人多了去了,但是对着画那什么的,他还是第一次听说。
“哈,你错啦!画上不是菲丽!”
听到这里菲丽希尔猛然颤抖了一下。
“所以说她是希望画上是自己呢,还是希望画上不是自己呢?”
盯着菲丽希尔脸上不知道是害怕还是什么的复杂表情,逐云十分想问出来,但是突然又觉得这样做太不合时宜了,所以强忍住闭上了嘴。
“你们看,他要发泄成功了!”
为了缓解菲丽的尴尬,逐云只得把话题转移到了那个魔法师的身上。
随着那个贴在墙上的魔法师身体一阵抖动,他瘫倒在墙壁上,而脸上也露出了不知道是得偿所愿还是如释重负的舒适表情,陶醉了一会儿,他终于浑身抖了一抖猛地醒悟过来,瞟了一眼四周,弯着腰朝远处去了。
“男人可真是奇怪的生物。”艾蕾又盯着那人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发出了一句感叹。
“这可不算怪,你们想不想见识一下里面有多怪?”
“不!不想!”“想想想!”
这一次菲丽希尔竟然比艾蕾还激动,甚至回答得比她还提前了一些。
“嗯?你们说我该听谁的呢?”逐云故作思索状。
“逐云,别这样...”菲丽希尔皱起眉头哀求道。
“菲丽,你一定也很好奇吧,去看一看也没事的!”艾蕾环住了菲丽希尔的手臂。
他其实早有决断,问一问只是逗她们玩儿而已;无形地展开领域,三人动都没有动一下,却出现在了灯光昏暗的宫殿内。
轻纱帐里,赤裸的男女正在交缠呻吟,其中女人不时发出的高亢的音调让艾蕾和菲丽希尔再一次刷新了对高音的认知,不约而同地后退了半步,稍稍躲在逐云身后。
“她...很痛吗?”艾蕾皱着眉问。
“不,正相反。”
“别说了逐云!”菲丽希尔再忍受不了逐云做的这些荒唐事,转过身去不看。
“好,不说了。”
逐云拿出光剑,明亮的光芒一瞬间扫过了皇帝身下女人的脖子。
女人的声音戛然而止,紧绷的身体也顿时像是失去力气似的松软下来,而覆在上面的皇帝好像
根本没有发现异样。
“爱妃,你怎么不叫了?爱妃?”
当他询问了半天之后,微微抬起头,这才看见身下女人的脖子上已经空空如也的,头颅正滚落到了他手边,狰狞的面孔上睁得老大的眼睛还在翻着白眼。
“啊啊啊啊!”
皇帝吓得后退连连,再顾不得皇帝的威严惊叫起来。
“有刺客!来人!有刺客!”皇帝像是被恶鬼追上似的赤身裸体地朝门口冲去,边跑边叫。
只可惜这个房间里已经是逐云的领域,外面再听不到里面的任何声音,不论是他拍门还在砸门,喊叫还时怒吼,全都没有任何作用。
“你为什么要杀了她!?”菲丽希尔听到动静,转过头来一看,却发现那女人已经人首分离,顿时又是一惊。
“无他,想杀。”
“为什么要残杀无辜者!你这个魔鬼!”菲丽希尔大骂起来。
“菲丽......”艾蕾看到这样的场面也有些发怵,但是比起菲丽的大骂,逐云不善的表情才是更应该被警惕的。
“蠢女人,这个世界上不是每个人都要遂你的愿。”
“所以你为什么要杀了她!?就为了向我证明这个世界并不美好?”菲丽希尔后退了几步,从怀里掏出一把寒光闪闪的短匕,眼中满是怒火。
“呵,我才不会去证明那种显而易见的愚蠢问题,”逐云轻蔑地笑了笑,“我想证明的是,作为强者,可以做他想做的任何事,而弱者,只需要附和着拍掌叫好就行了。”
“那你这样又和野兽有什么区别!?”菲丽希尔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好像愤怒到了极致。
“对,强者其实和野兽没有任何区别,野兽在丛林里是最强的,没有规则约束它们,它们想吃就吃想睡就睡,兴趣来了扑扑鸟儿,平时就捕杀一两个猎物填填肚子;瞧,这简直就是我梦寐以求的生活!”
“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