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跑的武装人员与涌向前的武装人员撞在一起,就像是传染病一样,失败的恐慌以光的速度传遍了整个部落武装,全部挤在一起连缓冲的余地都没有,这个时候,谁的命令都不好使,在溃兵的裹挟下,酋长与众大臣只能不由自主的跟着逃亡。
在这种令不出三步的情形下,唯一的解决办法是先退到逃到安全的地方,再重新整顿手下的残兵败将,以期东山再起,问题是,对方能够给这个机会吗?
如果对手是其他部落,或许不会赶尽杀绝,打打杀杀不就是想当老大嘛,只要肯服软,多一个听话的小弟不香?
可惜阿鲁多部落不是其他部落,他有宏大的目标,他的野心膨胀到连自己都无法控制的地步,他要成立一个国家,他对曾经的部落联盟不屑一顾,想要统一这片土地,屠灭胆敢反抗的部落是阿鲁多立威的手段之一。
逃跑是将自己毫无防备的后背暴露给敌人,除非你跑得比追击的人快,否则只有一个结果,死亡。
开始逃跑的时候,秩序虽然混乱,但基本上是跟着跑,反正也不知道要逃到哪里,跟着就是。
撤退属于有组织的行动,指挥官会指定某支部队担任阻击,迟缓敌人的追击,以掩护大部队撤退或者转移,而溃败是毫无组织的逃亡,指挥官已经失去了指挥能力,每一个人只想着尽快逃离战场,根本没有人愿意留下来担任阻击任务,这个时候,这支部落武装的信心丧失殆尽,连回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没有阻击的情况下,阿鲁多的部落武装很快追了上来,不断传来的惨叫声令这些逃兵心胆具寒,他们只想逃,逃得比自己的队员更快一些,为了寻得一线生机,昔日的战友情全部被抛到脑后,只要有队员挡住前进的道路,他们会毫不犹豫的挥刀,杀起自己人来比杀敌人还狠,战场上出现了诡异的一幕,酋长与众大臣的周围被杀死的自己人最多,到后来,酋长与众大臣所到之处,溃兵自觉不自觉的让出一条通道,那些溃兵看到他们便敬而远之,比看到虎狼蛇蝎还要害怕。
这个部落武装唯一还具有组织能力的只剩下酋长的亲兵,不多,但对溃兵来说,同样是无敌的存在,这些亲兵杀起自己人来,就像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似的,恨不得剥皮抽筋。
阿鲁多的部落武装从四面八方追了上来,追上了不是一枪就死一刀,在这样无差别的杀戮下,迫使逃跑的溃兵进行更加残酷的自相残杀,可以这样说,自相残杀中死亡的部落武装比被阿鲁多部落武装杀死的还要多几倍。
身处战场很难看清具体的形势,但从飞艇上观察则是一目了然,被追杀的溃兵乱象丛生,他们不断的杀人然后被杀,而作为追击的阿鲁多部落武装,很明显分成两个部分,大部分是经过训练的部落武装,他们紧密配合,不紧不慢,充分发挥团队的合作精神,就像一部高效的杀戮机器,没有大呼小叫,没有痛快淋漓,也没有仇恨,他们冷血,他们就像做着一件很平常的工作,只是将杀戮发挥到极致。
而小部分两万多人没有经过训练的俘虏武装,他们一拥而上,一路上大呼小叫,看似气势磅礴勇猛无敌,其实他们的杀戮效能比经过训练的部落武装差得太多,很难做到一招致命,结果就是,每杀掉一个逃兵都要花费更多的时间,如果仅仅这样还无所谓,反正慢就慢点,总有杀光的时候不是,关键是,每一个临死之人都会垂死挣扎,只要不是致命的伤,他们垂死挣扎爆发出来的能量极其可怕,基本上每杀掉三个溃兵就会有一个追兵负伤,与经过训练的团队作战接近零伤亡追击过程相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相差云泥。
对这些俘虏武装的伤亡情况,阿鲁多毫不放在心里,在阿鲁多的眼中,这些俘虏的部落武装就是一件消耗品,只要继续取得胜利,这样的消耗品不但不会减少,而且会越来越多,像今天这场战役,到最后俘虏的部落武装没有两万也肯定超过一万,没必要太多关注,他现在最为关心的还是这个部落的族民,只有消化掉这个部落的族民才能使部落得以发展壮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