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他比师伯还有前辈还要可怕。”小灵语气沉重道。即便到了老者那种境界，连直觉向来敏锐的小灵都不可能看清他具体的修为。但小灵可以肯定，老者实力很强，不然她也不可能沉默了那么长一段时间。

“这……”月璃和苏毅对视一眼，月璃心中仍有些疑虑，但苏毅已经信了，因为他知道小灵不会说谎。

“恐怕又是一位虚神期强者的强者，清风明月楼的底蕴，果然恐怖。”苏毅心中感慨万分，要不是这次外出游历，他还不能了解到清风明月楼这般隐秘的存在，也不会有幸遇上这样两位强者。

“说不定除了掌柜的和那位老前辈之外，清风明月楼还有其他虚神期强者的存在。”苏毅说出了他的推测。

“我觉得也有可能，毕竟是传承了千年的神秘势力，其底蕴可不是我们看到的那么简单。”即便已经出现两位虚神期强者了，可是月璃还是忍不住赞同苏毅的说法。

“当时前辈想要传你他的杀人术，苏公子没有学，现在想来，苏公子有没有后悔。”月璃眨了眨眼，俏皮一笑。要是当时苏毅成了掌柜的传人，那么现在整个清风明月楼都会是他的后盾。

“虽然有点遗憾，但没什么后悔不后悔的。”苏毅也明白月璃的意思，但掌柜的那独步天下的杀人术并不适合专修剑法的苏毅，这点实在令人遗憾。

“我所修习的剑法和前辈的杀人术并不契合，即便是一时兴起跟着前辈学了下去，恐怕会辱没了前辈的威名。而且我相信前辈会找到合适的人的。”

“话说月璃姑娘你也拒绝了前辈的传承，现在可有后悔？”苏毅话锋一转，反问了一句。

“什么嘛，前辈那时明显是青睐于苏公子你，只不过是看我在旁边就随口问了一句，要是我答应了岂不是很不识趣。”月璃小声嘀咕。

苏毅呵呵一笑，他当时到没想那么多，安慰道：“月璃姑娘你的乐道和前辈的杀人术也不适合。不过天音阁修行的是正统的乐圣传承，想来也不比前辈的杀人术差。”

“倒是苏公子你，当时我可是听前辈提到你修习的是人皇的传承，用的是剑圣的佩剑，也不知是真是假。”月璃问出了心中一直想问的问题。这种关于功法和法宝问题算是隐秘，不便发问，但涉及到人皇剑圣，即便是月璃也心痒难耐，好奇不已，想要探个究竟。不过月璃虽然好奇，但这些天也没有问出来过。可是今夜过去，月璃总觉得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了许多，也没有多少顾虑，好奇之下也就问了出来。

“我的剑法是师公传给我的，具体传自何处我也不知，师公他老人家神龙见首不见尾，至于前辈说是人皇的剑法的说法也无从考究，只能等回到藏锋阁再问师父了。”当时掌柜的不过随口一说，苏毅和月璃却都记在了心上，毕竟关于人皇剑圣，即便是掌柜的所言，二人心里依旧不约而同的保持着存疑的态度。

“不过映雪剑确实为剑圣佩剑。”

“也难怪……”月璃低语。

“难怪什么？”苏毅问道。

“当时你大喊剑灵前辈救命啊！当时我还不解，现在一想，传闻剑圣佩剑确有一剑灵存在，苏公子当时便是想求剑灵前辈出手吧。”乐璃嫣然一笑，风情动人。

“那时候你看到了？”苏毅脸上发红。

“没错。”月璃掩嘴轻笑。

“不过传闻剑灵前辈实力直逼剑圣，苏公子当时所为不失为一良策。”

“哈哈。”苏毅讪讪一笑，现在回想起来当时遇事不决喊救命总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刚才他好像又喊了一次。

“算了，那次乐璃也没听到，就当没喊过了。”苏毅如此想到。

“那么现在我是不是可以称苏公子为剑圣传人了？”月璃轻轻一笑。

人皇身边被后世称圣的那五人中兵圣，药圣，乐圣皆有传承传于后世，只有书圣和剑圣的传承未曾现世。

至于书圣，人们推测他的传承在人皇塔内。而剑圣，世人皆知，他未能活到人族击败魔军的那一刻，自然也不可能留下什么传承。

剑圣在世人中的威望仅次于人皇，从五人中只有他一人没能活到击退魔族的那一天依然被世人冠以剑圣的称号中便看得出来。

如今剑圣佩剑现世，苏毅也可以骄傲的自称为剑圣传人。

同时，月璃也唏嘘不已，要不是映雪剑在有些几位虚神期长辈的苏毅手上，那么在其现世的那一刻起，定然会在修真界掀起一阵腥风血雨。不过即便苏毅背景雄厚，日后也难免会有丧心病狂的人为了映雪剑缠上苏毅。

“剑圣传人！”苏毅第一次想到这个称呼，抬首时，眸中清光和盈盈月光相对，少年心中似乎有炽热的火焰在燃烧。

“剑圣传人不敢当，我能保证的就是在映雪剑在我手中的时候我绝不会做出任何辱没剑圣威名的事罢了。若是能再次让其光耀后世就再好不过了。”良久，苏毅叹了口气，恢复了冷静，他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映雪剑被紧紧握在了手中，苏毅认真道：“剑圣前辈是我毕生追寻的目标，我所能做的，便是朝着这个目标不断的努力。”

人皇和剑圣是人族万年来唯二的合道期强者，论到留给世人的印象，人皇像是一个君临天下的帝王，而剑圣更像一个风流潇洒的剑客。

哪怕人皇的剑法也独步天下，但剑圣更契合世人心中那个完美的剑客的形象，自然会受到无数人的推崇。

无论是独面千军，还是力战魔帝，无数次化解人族的危机，他从来都是去时只身携长剑，归来仗剑血染衣。

剑圣有着世间剑客毕生追寻的无畏风采，他的从容潇洒是无数剑修终其一生都做不到的。而他，留给世人的只是一个独行远去的背影。

苏毅和月璃谈的兴起，心向神往之时，不由得携起映雪剑在这葱郁无边的草地上挥舞起来。

“一剑曾轻天下意，一剑曾当百万师。剑圣风采，苏毅毕生所向。”苏毅轻声呢喃，思绪似乎回到了三千年前，见到了那个他毕生追寻的身影。

苏毅看到了他在众人的注目之下缓缓离去，而看其所行的方向，正是葬仙谷。那一次，他再也没能归来，只给后人留下了一个凄美的传说。

“人生若能如此。虽死无憾。”苏毅知道，世人为之遗憾，而对于剑圣而言，或许那才是他的归宿！

月璃看着舞剑的那个少年，即便没有剑圣那一般风流，也有着他独有的迷人风采。

月光倾泻而下，洒在风华正茂，意气风发的少年身上，让人怎么都不舍得移开视线。

笼云萧箫声泛起，空灵的乐声顺着夜风洒满整片天地，和着少年的舞剑的身姿交相辉映。这一刻，她的箫声只为他的风采而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