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事情不妙的徐侧妃这才心跳加速,仿佛是能猜到阿珞准备要说什么。她思量着该如何去应付,却不想元涟已经点头道,“如此你说来听听。”
“其实几日前奴婢撞见徐侧妃在责罚春娇的时候,奴婢看得清清楚楚当时是徐侧妃身边的兰芝姑娘拿着鞭子打人。而且在来府上的几日,关于徐侧妃对下人滥用私刑的事情数不胜数。奴婢相信,和总管都是知道内情的。”
原本是局外人的和总管直接被阿珞带进了坑中,他微微一愣。看见阿珞冲着他灿烂一笑,和总管叹息,这件事情迟早也是要暴露。
可不想元漓先激动起来,“你这歹毒的贱婢,如此污蔑主子!”
徐侧妃忽然被兰芝给推了一把,这才回神假装跪在元涟面前委屈地哭了起来。“王爷,自打臣妾嫁进王府就开始掌管府内上上下下,臣妾不敢邀功,但臣妾也是有苦劳啊。”
“本王不是完全之人,你嫁进来本也是委屈了你,但你平日对王府上下兢兢业业,本王都看在眼中。”听到元涟的这番话,徐侧妃越发委屈,她擦着眼泪。霎时耳边又传来了元涟的声音,“既然徐侧妃也是觉得是那丫鬟信口雌黄,不妨将事情调查个水落石出,还徐侧妃一个公道。”
“如此也甚好,站在这里将话问个遍,倒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元湛深意地看了眼阿珞,嘴角莫名扬起,“三哥不妨随便找几个下人来问问,徐侧妃平日都在府中做些什么,如此一来便是能真相大白。”
“我觉得五哥这办法好,若真是徐侧妃滥用私刑,这春娇自杀肯定与她脱不了干系。”
“七弟,休得胡说道。”元漓皱着眉头,摆出了一副兄长的气势。可这言语中的硬气似乎少了几分。
若不是在方才上官翎暗中冲着他使使眼色,或许他还在不断袒护徐颜容。如今仔细一想,自己做得太过分,恐怕是会让元涟感到怀疑。
“和总管,你去找三个奴才来,本王要亲自在书房过问。”元涟边说边转动着轮椅,朝着书房走去。
望着渐行渐远的背影,徐侧妃整个人瘫痪在地上。兰芝企图将她搀扶起来时,徐侧妃脸色苍白,紧紧抓住了兰芝的手腕,“怎么办,怎么办?”
“娘娘莫急,上官大人还在呢,上官大人可是奉皇后娘娘的旨意来协助娘娘来处理这件事。上官大人绝对不会违背皇后娘娘的意思,更何况娘娘您是皇后娘娘亲侄女,不看佛面也得看僧面啊。”在兰芝的一番解释下,徐侧这才冷静下来。
“对,本妃倒是忘记了这茬,本妃可是皇后娘娘的侄女。”
平静后的徐侧妃缓缓起身,摆好了姿态,跟上了他们的脚步,一同走进了书房。
丫鬟挨个奉完茶后,谁都未曾先开口,使得气氛格外的凝重。
直至元涟喝了两口茶,将茶杯轻轻放在桌子上,发出的碰撞声很是尖锐,惊得徐侧妃手上一抖,差点将茶水撒了一身。“前几日听和总管说徐侧妃送鸡汤到百草园,为何那日本王不见徐侧妃送来?”
哐当一身,茶杯落地摔得四分五裂。听到元涟的声音,徐侧妃莫名的紧张,使得手上一滑。这一声,引起了大家的目光。
“徐侧妃似乎很紧张。”
元湛的话,令徐侧妃心一抖。她努力地挤出微笑,“臣妾只是一时没拿稳而已。”
“看样子筹办本王生辰,让徐侧妃受累了。”
元涟笑起来的模样,的确是让人深陷不已。徐侧妃就是如此,仅仅是那张风华的样貌,就让她难以自拔。听到元涟的关怀,一时春心荡漾的她就失了魂。
只见徐侧妃笑得嫣然,起身行礼,“臣妾不累,多谢王爷关心。”
阿珞见状,忍不住想要恶心。谁看不出元涟那是虚伪的言辞,反倒是这个徐侧妃很受用。
站在一旁观察着场景的阿珞,此时此刻似乎才明白了姑姑当初交代的话。元涟并不像传言那般,反而是多了几分难以发现的狡诈。元漓中庸,元越玩世不恭,反倒是那个元湛,让阿珞真真不能猜透。
也难怪姑姑特别交代一定要提防元涟和元湛两人。
正当徐侧妃起身的时候,和总管就带着三个奴才走了进来。兰芝一见,先是脸色聚变,手心登时冒汗。直至徐侧妃看清了那三人模样,脑海中才慢慢回忆起了些什么。
顿时徐侧妃脚下一软,若不是兰芝眼疾手快,恐怕徐侧妃又是要出糗。
上官翎等人见到徐侧妃失态的样子,心中都已了然。
“王爷,老奴就带来三人。”言外之意仿佛就是在告诉大家,人太多,只带了三个。
元漓一向急躁,即便受到了上官翎的警告,他还是按捺不住,“和总管,你可不是随便找的三个人来搪塞我们污蔑徐侧妃?”
“老奴不敢,方才无涯大人一直在,老奴也没得机会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