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总分为十分,一和三占据六分,二和四占据四分,倘若平手,斗法诀胜负。
这些都是一目了然的,对于修士而言,相当容易判定,在场还有几位高人,倘若作伪耍赖,陈国朝廷即便视若无睹,游飘儿也不会答应,故而,韦落对此非常有底气。
至于老道士,约摸也是这么想的,仙门弟子就能耍赖?没门!
赌局定下,以中庭阁楼为中心分割东西两区,张家成员分成两批,张家老爷被老道士抢了过去,说是张家老爷受到冲击最严重,身上怨气缠绕,整日里浑浑噩噩,只有他这个多年老手能搞定。
韦落不置可否,反正不能因此获得加分。
二人相对摆桌,韦落换上道袍,颇具气度,将东西摆好,神神叨叨,舞剑念经,双方相差无几。
两位法师念经掐诀能搅动天地灵气,洒水舞剑,虚点张家成员,驱逐污浊之气,脚踩灵动特异步伐。
随后,二人开始跳大神,手持符篆,蹦蹦跳跳,在宅子何处游走,喷洒符篆灰水,旁人观之,竟有些独特美感,十分流畅,行云流水。
安兰栀一路跟着,模仿韦落,一蹦一跳,犹如猴子一般,不断在韦落面前晃,十分招摇,有些动作故意模仿得扭捏做作,丑态百出。
韦落对此置若罔闻,一路上都不曾出现丝毫纰漏。
在安兰栀捣乱的某一时刻,韦落给臭丫头洒了一手符篆灰水,念经喷口水,喷了安兰栀一脸,气得臭丫头直跳脚。
这个臭丫头又不敢胡乱瞎搞,不然游飘儿都要抽她屁股了。
一番游走下来,回到中庭阁楼,双方再次会面,最终收工。
韦落笑道:“老道长,咱们判定结果吧!”
老道士嘴角一掀,自信满满。
双方一项项对比,韦落的老练程度不逊色于老道士,这让老道士多少有些不快。
老道士给张家老爷驱邪不透彻,韦落愣是从张家老爷身上捏出一丝黑线,阴邪如活了一般,让老道士目瞪口呆,质疑是韦落做了手脚。
经游飘儿、李义正、中年男子判定,非是韦落做手脚所致。游飘儿对此表示奇怪,田逸栾那老头给张家老爷治过病,还能留后患?
在感应宅子天地灵气的时候,在韦落负责的区域感应到了煞气,老道士洋洋得意,喜不自胜。
韦落不慌不忙,四下看看,说道:“老道长,你家道童呢?”
老道士面色不变,镇定自若道:“闹肚子去如厕了。”
“随我来。”韦落一挥手。
“去何处?且评定了胜负再说!”老道士神色严肃,气象威严道。
韦落淡然道:“胜负因素在此。”
“老道懒得理你!”
韦落转头看向游飘儿,笑道:“麻烦您嘞!架走这个老道士。”
“五颗灵元石。”游飘儿伸出手掌。
韦落黑着脸,转头对老道士道:“你等着啊,结果还是一样的。”
老道士冷哼一声,不予理会。
韦落离开片刻,拎着一个道童回来,指着道童手上攥着的符篆,说道:“这是聚煞符篆,这个道童在我负责的区域跑来跑去,挥舞着聚煞符篆,被我暗中一个飞指劲道打晕,老道长,你怎么说?”
老道士胡须乱颤,依旧镇定道:“老道不知,这定是有什么误会,小子,你何时擒走了我家道童?”
韦落眨眨眼:“臭道士,你还反咬小爷一口?你估计是不知小爷慑魂术的厉害吧?”
老道士怔然道:“什……什么慑魂术?”
“你不是法师吗?慑魂术都不懂?”韦落似笑非笑道。
围观者饶有兴致的看着,游飘儿也不插手,静观其变,且看韦落如何行事。
老道士却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死活不肯认账,韦落便救醒了小道童,以慑魂术问出道童是受老道士指使,给韦落负责的区域做手脚的。
“老道不知此事!这慑魂术乃是邪术,惑人心智,我家道童说什么,皆由你指使,老道不服!”老道士怒视韦落,义正辞严,正气凛然,煌煌大气,恍惚间,给人感觉,韦落便是奸邪之徒。
韦落傻眼,这特么碰到了一个神级无赖了啊?
在场众人都无言以对,陈国一方自是不会拆老道士的台,故而一言不发,游飘儿则想看韦落如何应对,也不说什么。
安家三兄妹和婢女堪折更是无言,陆宜枝以游飘儿马首是瞻,苏知瑥则插不上话,也感觉韦落极有想法,能够应对。
一道剑光陡然掠过,惊得众人纷纷戒备,却见老道的衣衫哗啦破碎,些许杂物与破碎衣衫掉落,老道一排排肋骨格外刺眼,身上仅余一条短裤……
老道士气得胡须乱颤,杀气腾腾的暴喝一声“孽畜”,当即向韦落痛下杀手。
可惜,这老道士似乎只有炼气六境修为,修的还是不知是几流的法诀,被韦落轻巧打了回去,而后指了指老道士掉落的物件,笑道:“跟小道童一样的聚煞符篆,您还有什么话可说的?”
老道士呆了呆,严肃道:“定是你对我下手,猝不及防,投了符篆过来,栽赃陷害!”
此言一出,游飘儿眼角都抽了抽,陈国朝廷派来的一方都有几人抬手捂眼,没眼看了啊。
这叫什么?臭不要脸到了极致,无敌了。
韦落微微眯眼,问道:“那聚煞符篆的行文轨迹跟你常用的符篆一样,你又作何解释?”
老道士又呆了呆,眼睛极速转动,老半天想不出解释之法,只能硬着头皮道:“老道……老道不知……”
游飘儿忍无可忍,握了握拳头,便要爆捶这个不要脸的老东西,人至贱则无敌,拳头硬更无敌。
“此事暂且不提。”韦落忽然挥挥手,指了指张家老爷住的中庭阁楼,“这是老道长负责之地,我们进去瞧瞧,我感受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怀疑此区域驱邪遗漏。”
“不可能!”老道士肃然,断然挥手,一脸不信。
韦落将自己的道袍丢给老道士:“先穿上,太辣眼睛了。”
老道士便若无其事的穿上道袍,就见韦落将身上之物一一捡出,交给一脸茫然的游飘儿,然后对笑嘻嘻的望来,说道:“你来搜我身,确认我身上并无它物,以免上去发现什么异常,便又怪到我身上。”
少年人有大气度,智珠在握,办事滴水不漏,面面俱到。
老道士莫名心惊,心中涌起不祥的预感,心头发凉,感觉被架在了火上烤,早晚得被煮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