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凛先自嘲地笑了一下,扭头看着为自己披上皮毛大氅的山兔小姐姐,展颜一笑。“昨夜酒醉,倒是辛苦你们了,快些吃些东西,各自歇息去罢。”
看得小侍女脸上红红的,但是仍旧用力挺着自己胸前的大型交通建筑,骄傲地向自家小主人展示着。
辽人女子大多火辣热情,虽然害羞脸红,但是仍然毫不怯场的与萧凛先对视。
“我真是傻,如此知情识趣贴心的小郎君,怎么会是狐妖转世呢?”山兔莹草塔不烟三人心中都闪过类似的念头。
辽人女子地位很低,侍女就更不用说了,辽人男子一般也不会对她们说些这类体己话,便仅仅是这几句,已经足以让他身后三位侍女小姐姐惊喜不已,芳心暗许了。
“服侍头上是奴奴本分,哪里会累。”眼波的都快把自家小主人融化的三位小姐姐彼此对视一眼,空气中擦过了火花。
“两个小浪蹄子!”这是三位侍女小姐姐心中共同的念头。
于是,萧凛先被几位侍女按到了椅子上,莹草的聚人心的大兔子跳得更欢了,亲手将蒸好的冻梨,一勺一勺地喂给萧凛先。塔不烟伸出纤纤玉指,开始给萧凛先按摩太阳穴,山兔拿出瑶琴,在一旁叮叮咚咚地弹了起来。
封建贵族老爷的生活,就是这么朴实无华且枯燥。
温暖如春的房间里,阵阵香气萦绕在萧凛先的鼻端,入耳的是燕语莺声,于是,刚刚清醒过来的萧凛先觉得自己又醉了。
不是,既然自己穿越过来了,还是要入乡随俗好不好,总要尊重下历史的进程嘛,不能一下子指望这些人思想觉悟提高到后世新社会的水平嘛。
而且自己也是批判性的享受,心理也是很痛苦的额,嗯嗯,这冻梨真大,不,真白,错了,是真香!
正当萧凛先乐不思蜀的时候,圆月山庄的雪地里,噗——一阵碎玉琼屑飞扬,一个人形生物突然从地上坐起。
“原来自己昨日酒醉,做了个梦。”浑身僵硬的萧文若提起被积雪掩埋的灯笼,自顾自地想到,随即脱去外衣,开始用雪搓起自己的四肢起来。
作为一个从小经常被自家兄弟姐妹关在门外挨冻的庶子,萧文若有足够应对这些的经验。
甚至不亚于一些老猎人。
“自己真是多疑了,被一个噩梦给吓到。”萧文若自嘲的笑了笑,试着站了起来了,抖了抖身上的积雪,把身上的大氅重新披上,歪歪扭扭地往自家营帐的地方走去。
他现在需要一碗热热的奶茶,还需要一些药材,才能驱赶走身上的寒意和宿醉带来的不适感。
吩咐送朝食的人给自己送些食物过来,萧文若开始拿出铲子,在帐篷的一个角落挖了起来,他记得那边有些祛风寒的药材的。
很快,他身上的寒意的变得深重起来,甚至连冷汗都冒出来了。
顾不得身上的不适,萧文若挣扎着,开始疯狂的挖掘自己帐篷的地面。
“都是真的!!”揭开铺在地上的兽皮,看着明显被翻动过的痕迹,萧文若有种自己醉了眼中出现幻觉之感。
很快,随着他一脚踢翻炭盆,发疯似的在里面寻找一番之后,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是真的有些醉了。
呆呆地看着被翻得乱七糟的营帐,入肚的酒水变成了冷汗,涔涔的从萧文若的额头,脸颊,脊梁上不停的渗出,一股极为厚重的寒意从他的心底绽放。
他甚至觉得自己的血液都被冻结了。
特别是当他看到门口给他朝食的人的时候。
送朝食的人他认识,这几日一直给他送食水,他早就熟悉了。
让萧文若遍体生寒的,乃是跟在他后面的撒老。
“昨夜酒酣,若郎君还是用些酒食罢。”似乎没有看见一片狼藉的营帐,撒老的礼仪依然无可挑剔。
“诺,文若谢过撒老。”萧文若突然由瘫坐变成了正坐,仔细地重新整理了仪容,接过了奴隶手中的早饭,以一种无可挑剔的贵族仪态,就在这一片狼藉的营帐中,开始享用起自己的早饭来。
脏乱的环境,有些狼狈但风仪俱佳的少年,门口微笑的阴森老人,旁边不知所措低头伺候的奴隶。
宛如一幅诡异的油画。
名为醉与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