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今晚最后一场!林榜第四十四位四海侠客齐中正对林榜第三十七位观海剑赵听潮!”
裴恨话音落罢,一众人皆是喝彩叫好,一是齐中正侠肝义胆,行侠仗义之事无人不知,深得武林中人尊重,二是赵听潮也非俗辈,其观海剑自成一脉,许多人都认为他在林榜中的排名该上升了。
“你定要好好看着。”齐中正嘱托李代道。
齐中正和赵听潮上了比武台,双方皆拱了拱手,客套了几句,齐中正做个“请”的手势,赵听潮哈哈一笑,拔剑冲将过来。
齐中正见势,猛地拔出剑挡住赵听潮的来剑,赵听潮虽为攻势,却被齐中正震的这一下剑身轻鸣,“齐兄,好一把重剑。”赵听潮嘴里夸道,手里的剑却连绵不绝的反御过来。
“齐大侠所行剑法堂堂正正,光明磊落,正如他侠客之名,他的剑极其重,故跟他对敌只觉倍受压迫。”李代听旁边一人说道。
“唉,话虽这么说,赵听潮也非弱辈,他的观海剑有海潮之势,连绵不绝,似力无穷,更厉害的是他涨潮,退潮之时。并且齐大侠剑虽重,对自己也是一种负担。”另一人回道。
赵听潮正以连绵不绝之势抵御齐中正的挥砍,齐中正忽的变招,拿刀背猛一压,想要破了赵听潮的连绵之势,赵听潮也不硬接,慢慢的承着齐中正的力道,齐中正只觉赵听潮的剑势越来越弱,最后竟似没有,而自己的剑却好像被其黏住了一般。齐中正大喝一声,正欲再次提起力气,却又觉赵听潮的剑势渐渐“涨”起来,到最后力道愈足,自己竟再难抵御,攻势转眼成了守势,就在齐中正快要招架不住之时,赵听潮又一收剑,往后一跳,向齐中正一拱手:“承让了,齐大哥。”
“不愧是观海剑,佩服。”齐中正也略一回礼。
齐中正与赵听潮一起下台,还停步交流了几句武道学问,等到两人回座,在场之人又喝彩致意。
待到这最后一场结束已是深夜,各人纷纷回到自己客房,李代也随齐中正回了。
李代早早在地上铺好了被褥,不一会便睡了,齐中正在旁边闭目调息后也睡了。
且说这李代入了梦,梦里却全是那些剑招刀光,不觉时自己手里已多了一把剑,学着那些招数舞了起来,既有蒋劲的虎形拳,又有赵乘风的纵云枪,兼齐中正的中正剑,赵听潮的观海剑,更不必说其他高手的招式了。
待到第二日天明,李代早忘了梦里的事,只觉精神恍惚,不禁暗暗叫苦,何至于自己早早睡了反而似是一夜无眠?他却不知在梦里学着这些林榜高手的招数,单学一个别人已是撑不住,何况他学了这么多人的路数?也亏了他乃是天纵的武道奇才,悟性根骨都极高。
齐中正已是晨起练剑回来,与李代一同吃过小厮送来的早饭,便道:“我今日要去城内拜访一位故人,你便去天字二十六号找赵乘风罢,他兄弟俩都与我交情好,只这大哥喜静不会出去的,赵听潮定不知跑哪里去了。”
“那就听齐叔的,我一会儿便过去。”
“也好,待这武道会结束你便要随我学武了,你若有什么武道上的疑惑,先问问赵乘风也好。”齐中正道。
“晚辈遵命。”李代道。
待到齐中正出了门,李代又将屋内收拾了收拾,便去了天字三十七号。
刚走到门前,便听得里面一声大叫:“哎呦呦,走错了走错了。”
李代轻轻敲了敲门,那声音立马消了去,只听得赵乘风说道:“请进。”
李代进了屋内,见是赵听潮赵乘风兄弟俩在下棋,那声叫必是赵听潮发出来的,想不到私下是个活泼的主儿。
“前辈,齐叔让我今日跟着您。”李代恭敬行礼。
“坐吧,齐兄已与我交代过了。你若是有什么不懂的只管问我,我这个当前辈的自然不会藏着掖着。”赵乘风呵呵一笑。
“不下了,我还是去转转罢。”赵听潮忽的起身出门。
赵乘风颇为无奈:“他还是闲不下来,好不容易跟我下一盘,想是拉不下脸在你面前输棋。”
“晚辈平日里也喜下棋,不如让晚辈陪前辈您下一局?”李代道,
“好好好,”赵乘风忙将棋子复位,重开一局。
棋下到一半,赵乘风见李代仍是专注下棋,不禁心里暗想:“齐兄嘱托我替他解答疑惑,怎他还不发问,罢了,那我直接说吧。”
“小友可知武学的根基是何?”赵乘风走了一着后问道。
“应当是内力。”李代拿棋的手停了下来。
“那内力何来呢?”
“自是日日修炼,吐纳而来。”
“话虽如此,若是人人都这么练,那为何又有内力强弱之分?修炼是必要,可还要有好的内经,方可有强劲内力。”赵乘风顿了顿,“有了内力还要有好的招式,任谁也不是一开始就自创招式,便是霸王,青衣客他们也是学了先人的招式,而后才自创的,还有便是从前人那一路承下来的,便是那世家大派了,子孙守着好内经好招式,便没几个想着创出自己招式的。”
“敢问前辈到现在,习武已有几年?”李代问道。
“已有二十年了。”赵乘风道。
“那晚辈岂不是没机会了,我今年已十七岁了!”李代大惊。
“哈哈哈哈,小友莫慌,习武不在早晚,贵在勤学苦练并天资。”赵乘风呵呵一笑,“传说之前武林中有一旷世奇才,他梦里便可学见过的招式,这是任谁也比不过的。”
“还有这种人?当真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李代震惊道,却不知自己昨夜梦里也学了这些人的招式。
之后李代与赵乘风棋也不下了,你一言我一语的交谈起来,两人在屋内吃过了午饭,一直谈到黄昏齐中正回来,赵听潮也来了赵乘风屋内,四人索性都在此地吃过了晚饭,齐中正三人分别打坐调息,等待这武道会最后一夜的到来。
李代也学着他们的模样打坐,心中思索起齐中正教给的调息之法,身体如心中所想吐纳起来,只觉丹田内有气如游丝,一会儿那股气又在体内运行一周天,李代只隐约觉得那股气微微凝实了些。
这时小厮敲门喊到:“诸位英雄,今晚的比试要开始了,据说霸王马上就到了。”
闻言,四人纷纷起身。几人对视一眼,而后让小厮引着下了楼。在登云梯中,李代悄悄问齐中正:“齐叔,这霸王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齐中正略一沉吟:“说他盖世无双,的确无双,说他举世无敌,却不无敌。”
李代一愣,赵听潮却笑了:“齐兄何必拿林榜上的断词糊弄他?虽是这么写,不过我们都觉得霸王确是举世无敌,只怕十年之内,也没人能赶上他了。”
“这…断词又是什么?”李代问道。
正说着,登云梯已到了一层,赵乘风一笑:“那都是林榜前十才有的,小友以后自会知道的。”
几人到了一层落了座,李代却见门口等了好几个小厮还有几位林榜上的人物,李代觉得疑惑,齐中正见他如此,便笑着对他说:“你过去看看便知道了。”
李代刚走到门口,只听见一个小厮先喊起来:“来了来了!”接着几人都跑将出去。李代探头一看,只见一个人身着黑色劲装,身后背着一把刀,骑着一匹黑马,一个小厮上前为其牵绳执马,其余小厮都恭恭敬敬,倒是几个林榜中人满脸谄媚。
李代不紧不慢的退回来,心中有些复杂,曾以为林榜皆为世外高人,如今一看却还不如普通小厮。正想着,楚无双已走进天水楼,随着大门缓缓关上,楚无双也落了座。照样是裴恨上了台,依旧是老套的客气话,随后便开始了这最后一夜的比试,既是最后一夜,比试之人的排名也皆靠前,李代凝神看过,只觉头脑中痛,似是强记却不得一般。不多时,便只剩下三场比试。
“第场,林榜第位长风锦扇江不存对林榜第十位仙子季玉婵!”
李代露出古怪的神色,正想说些什么,却见旁边之人皆端坐如常,话到嘴边刚想收回去,却听见蒋劲的声音传来:“这他娘的小两口啊……”有几人听了蒋劲的话,都笑了起来:“蒋老虎!你能不能别他娘的了!我他娘的都忍不住了!”又有几人听了这话笑起来。“看来江公子季仙子两人在武林中的人缘不错。”李代见状想着。正在众人哄笑之时,江不存与季玉婵上了台,兴是觉得身后太吵,“杀生剑”周柯回过头看了蒋劲一眼,正与他人开着玩笑的蒋劲只觉得有股杀气,眼睛一扫却正看见了周柯,蒋劲只觉身子一颤,连忙低声说道:“他娘的,都给老子小点声。”
另一边,李代早不看蒋劲,而是将目光转向台上两人,江不存与季玉婵互相行了一礼,却不见对方出招,季玉婵只左手将袖遮唇,右手拿把素女剑,笑吟吟的看着江不存,江不存将扇子晃了又晃,直等到台下众人起哄笑他们,无奈叹一声:“唉,你不愿出手,上次你又干嘛拉着我报名?难道就想看着我出洋相?你不动,那我就动了。”说罢,江不存便负手而行,一步一步走向季玉婵。江不存虽走的悠然从容,可众人只觉他脚下变幻,虽像平日散步,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变化。“仙子度世间,一步一生莲。这是季仙子的步法,这江公子啊…”齐中正说道,也略有些无奈。李代有些讶异,毕竟林榜前十个个惊才艳绝,所创武功绝不简单,即使是天资绝伦之人,也要耐心学习,而江不存居然学会了季玉婵的步法,其花的时间也不会太少,可见他对季玉婵的喜欢。
“你啊,就这么喜欢学我武功?”季玉婵轻轻一笑,手中的剑也是轻轻挥出,却有说不出的清冷圣洁之意,虽说剑剑刺出,却都是一点即收,饶是如此,也逼得江不存变换步法,拿扇回防。“齐叔,这季仙子的剑怎么如此奇怪?”李代问道。“仙子的剑,在外人看来的确奇怪,但既是仙子剑,便不是杀人剑,何况,你可知婵字什么含义?”齐中正反问。“婵…依我所学,当是女力士的意思。难道?”李代又看向季玉婵。“便是如此了,虽说点到即止,却力大无穷,依靠巧劲和内力,其中大有玄妙之处,堪称最难学的剑,不过也因如此,仙子剑只能刺,不能行斩。”齐中正也看向台上,“还有一件事,由于兵器的缘故,江公子弱在进攻,而善反击。”
“玉婵,小心了!”江不存哈哈一笑,步法一换,将扇从右手换到左手,绕身避开季玉婵刺来的一剑,将扇子向上一挑,挑落季玉婵的剑,右手一拿,于是左手开扇,右手负剑,微微一笑:“你输了。”季玉婵也笑了:“让让你你也不知道呀。”江不存还未说话,蒋劲又跳了出来:“你们糊弄小孩呢!!!!!”季玉婵从江不存手里接过剑:“要不咱俩比一比?我保证好好出招。”蒋劲闻言一脸阴沉的坐下了,嘴里还是嘟嘟囔囔的说些什么,周边的人都已笑个不停。待江不存与季玉婵下了台后,裴恨在台下喊到:“第场,林榜第三位止天剑冲虚道长对林榜第九位杀生剑周柯!”话音落罢,冲虚从二楼一跃而下,稳稳落在比武台上,这一手轻功,让在座之人无不惊叹。杀生剑沉默的走上比武台,略一拱手:“道长,若有得罪,多请见谅。”冲虚道长点点头:“周居士不必拘谨,放开便好。”
“得罪了!”周柯一声喝,拿剑便朝冲虚冲将过去,凌厉杀伐之气陡然而生,冲虚面色略有凝重,只是手还握在清和剑的剑柄上,等得周柯冲到身前一剑劈出,冲虚将身子忽的一转,借势俯身,让周柯一剑劈在剑鞘上,随后迅速抽剑,一剑刺向周柯,周柯未料及此处,却不回防,变剑直再斩向冲虚,“周施主!万万不可!”现世佛喝到,凭他的武功,一眼便看出周柯这是同归于尽的招式。“周柯!住手!”江不存站起便要冲上比武台。冲虚左手双指一夹便夹住周柯的剑尖,略微一阻便收剑向后退去,一边伸手示意江不存不必过来,一边出言:“不愧是杀生剑,这种以命搏命的招数,也只有经历生死的人才做的出来。”冲虚将左手藏于身侧,没人注意到他的手指微微颤抖,显是那一剑之力并不轻。“老道认输了。”冲虚将清和剑收回剑鞘,拱手向裴恨,轻松一说。“还没比完。”周柯冷冷的吐出一句话。“其实比完比不完并无甚重要,”冲虚呵呵一笑,走到周柯身边,用微小的音量说道,“也不知周居士要跟我比什么?难道是想看止天剑跟杀生剑到底哪个更强吗?恐怕不是吧。”说罢,冲虚便以轻功上了二楼,依旧端坐守楼人之位,对面的大唐军方的人依旧面无表情,一动不动,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倒是神机阁的探子喃喃道:“林榜前十的比试还是一如既往的虚假,只是江不存学会了季玉婵的步法,杀生剑这么一看虽武功不及止天剑,可杀伐决断绝无仅有…不知这次林榜又该如何排了。”
比武台中,周柯看着冲虚跃上二楼,又看看手中的剑,面色缓和下来,低低的“唉”了一声,亦走下台去。“齐叔,我怎么感觉他们都在放水…”李代问道。“林榜前十,各有绝学,轻易自不示与人,早已是约定俗成,但接下来最后一场你定要仔细看着。”
裴恨又上了台:“话不多说,接下来,便是武道会最后一场,亦是最强的一场,霸王楚无双,请!”楚无双缓缓走上比武台,裴恨恭敬的对着其说:“依旧是老规矩。”楚无双点点头,示意裴恨下去,接着将头一转,对着台下众人说:“那么,有谁想来跟我打?”
“好家伙,不愧是霸王,竟是这种方式。”李代暗赞道。“我来。”一个身着西域服装的男子站了出来。“林榜第十五,大月弯刀,西域第一人义渠金,实力差那么大为什么还要挑霸王。”齐中正疑惑的说。“他在找死。”赵听潮平静的说。
“你?”霸王饶有兴致的看着义渠金,“西域的人?”“在下义渠金,愿挑战霸王。”义渠金以中原的礼节对霸王行了一礼,原这义渠金平日里在西域苦练武功,终练成一绝招,想借此一鸣惊人,二来大唐处处压着西域,他也想借此涨涨西域的威风。
“哦…那便来吧。”霸王轻点一下头,却明显没听说过义渠金此人。
“霸王可要小心,不认得我也罢,希望以后能记住我手里的弯刀。”义渠金上台后显是看出霸王并不认得他,想自己虽不是林榜前十,可好歹是第十五,于天下也是一号人物,想到此处便是心里已起了阴火,咬牙切齿间誓要教霸王好看。
谁想霸王冷冷道:“你算是什么人,就是当今皇帝也不敢这么对我说话,出招便是。”
冲虚听见此话,瞥向对面大唐军方之人,只见他表情微动,旋即又恢复如常。
“看招!”义渠金冲向霸王,却于中途忽的拐个弯,将弯刀扔向霸王,弯刀显是被义渠金以内力扔出,不断绕向霸王可又飘忽不定,似是地府鬼差的夺命刀一般,义渠金又冲向霸王,速度极快,与其弯刀的方向正是互补,让人避无可避。
“若是我与他比…此招无解…顾东难顾西…”赵乘风叹道。
“我当是什么招数!原不过雕虫小技耳!”霸王冷哼一声,猛地拔出刀,成闪电之势,顺劈而落,先准确斩中弯刀,又逆而斩义渠金!
“好快的刀…”人群中有人低语。
众人屏息,却听见有血滴落之声,再看比武台上,楚无双的刀已至义渠金脖颈,划出一道血痕,滴滴鲜血流出,电光火石之间,胜负已分。“下一个。”楚无双收回刀,看也不看义渠金一眼。义渠金脸色苍白,跌跌撞撞的拾起弯刀走下台去,显是信心受到了打击。
“没有吗。”楚无双环视一圈。经义渠金一战,众人知霸王才是无解的存在。林榜前十还未发话,其余人谁又敢挑战楚无双?
就在楚无双摇摇头想要下台之际,一道雄厚的声音传来:“我来。”众人闻言皆是看向声音传来之处,只见大门微开,一个身着黑袍之人走进来,旁边的小厮一脸惊愕。
“好!既是如此,何不以真面目示人!”霸王哈哈笑道。
“本来也没什么好怕的。”黑袍人将帽子脱下,一群惊呼响起。“齐叔,他是?怎么好像很多人都认识他。”李代问道。“林榜第十一位,当今皇太弟,秦王李牧之,林榜来头最大的人,大唐权势第二显赫的人…”齐中正说道,语气有些复杂。“怪不得当初齐叔说不可妄议…”李代想道。
“我道是谁,朝堂中人,来武道会作甚。”霸王冷哼一声。“我也是林榜第十一位,我与你比也不是不合规矩。”李牧之平静的回答,接着上了比武台,“其实我不明白,风恒是林榜第四,亦是我皇兄贴身护卫,御林军的统领,为何你们就不排斥他?”
“风恒世代为臣,我不怪他,至于你做了什么事,别当我们都忘了。”霸王冷冷的说道,“废话少说,接招便是。”
“何必呢。”李牧之摇摇头,将黑袍脱下甩向一边,露出一身蟒袍,尽显尊荣之气。
楚无双拔刀走向李牧之,不同于刚才,这次拔刀极其之慢,让人看清了那把随着霸王名传天下的刀。
“墨麟…”李牧之叹道,“的确是把好刀,可惜我不学刀法。”
楚无双大怒:“你是什么意思!纵你是学了刀法,还能强于我不成!”说罢便举刀而冲。“世人都说秦王善攻心之计,而今一看,果真名不虚传。”齐中正叹道。
“你阵脚自乱!”李牧之一笑,“接我一招!”只见他握拳而上,却于拳上凝聚点点金芒,直接打去。“内力外显!”有人惊呼道。“至阳至烈…皇家功法。”二楼冲虚道长眯起眼睛。霸王冷哼一声,出刀极其猛厉,饶是李牧之功法上乘也抵不过。“没想到,你也这么强!”李牧之似乎有些怒气,“饶是你强,也不过一介草莽!接本王一招龙腾万里!”李牧之运内气于拳掌,却见光芒大盛,接着一股强劲的内功波朝霸王打来,至阳至烈之气,犹如真龙一般,李牧之更在其后运拳而上。“龙腾万里?哈哈哈哈,你算是什么龙,我今日便创个御龙刀法!”霸王哈哈一笑,手中墨麟挥动,从各个角度瓦解那道气功波,接连三道都被霸王所破。
却说二楼,冲虚素知霸王有时狂妄,听见“你算”二字便已知不妙,心想决不能让观楼二人听见霸王之话,手中清和剑扔向对面,嗖的一声掠过军方之人的面庞。“不知冲虚道长要干什么。”那军人并不慌乱,反倒冷冷的发问,旁边神机阁的探子一剑惊愕,不知发生了什么。冲虚见两人分神没听见霸王御龙之语,便故作凝重道:“方才有一黑影在二位身后,我本想先发制人,却不曾想他身法奇妙,一晃便走了。” “黑影…兼身法奇妙,夜行神吗。”军人与探子两人都没说什么,只是同时想到了夜行神。可怜这夜行神,却被冲虚一时假语作了挡箭牌。
却说比武台上,霸王竟是真创出一套御龙刀法,虽秦王有“龙腾万里”,却如被霸王驯服一般,处处受制,且霸王明显留有余力,只是戏弄李牧之。“尔等也配称王!”霸王又是冷笑。“我不配称王,难道你配!凡夫俗子岂知我皇族之尊!”李牧之也被打出了真火。二楼军人闻言盯着霸王,冲虚知已挽回不了,霸王在朝廷中人的名声本就不好,之前也只限于与秦王的略微过节,如此一来,更和皇族交恶,想到此处,冲虚不禁又叹了一声。
“盖世无双,果然盖世无双,如此时间创出一套绝妙刀法,不愧令吾辈望尘莫及之人。”一时间,场内众人既感叹霸王武功之高,又心生无力之感。比武台上,李牧之被霸王这般戏弄,早已没了刚入楼时的平静,极其狼狈。他索性后步一退,负手而立:“本王这次姑且认输了,下次必与你一决高下。”霸王见他依然自持皇族身份,大怒而上,李牧之也有些怒道:“你有道杀了本王!”“你也配让我杀?”霸王脸上现过一丝讥讽,接着极快收刀,一拳重重打在李牧之脸上,打的他直飞出比武台落到地上,旁人看时,已是昏迷不醒。霸王看也不看,唤小厮道:“牵我马来!”小厮忙跑去牵马,霸王等那匹马来到,翻身上马,不理众人,冷哼一声,骑马而走。“当真孤傲,当真霸道…”李代看着霸王远去的身影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