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不在意他人看法,生冷不忌的李归圣同学,已经拧着少女的一只脚踝倒提了起来。
这个死去的女生生前似乎挺爱美的。像似私下偷偷地把自己的校裙剪短过。
但李归圣的视线,却根本没有放在那片从裙底泄露出的春光上。
“年龄还是不太对啊。”
“如果是做那件事的话。作为高一女生,年纪上太老了点。”李归圣自言自语道。
他不知道自己这一句“太老了”的评价,对周围那些暗恋着他的高中学姐的饱和打击有多大。
简直堪比世界末日、山崩地裂之言。
女孩应该是刚刚死掉的。
柔嫩的脚踝握在手心,一股温热。
甚至还能清晰地感受到,里面的血液依旧在脉搏中缓缓地泊动。
李归圣并没有着立即开始摆弄女孩的尸体。
在见过礼堂前那具折成相同形状的尸体后,再去折腾眼前这副尸体已经没有太大意义。
而且对受害的死者来说也有些不敬。
但李归圣仍是没有松开他握住女孩脚踝的手。
他的面色间似是有些犹豫不定,在怀疑着什么。
打生桩,这种拿活人生祭的事。
一般都会选择12岁以下的儿童,甚至是婴儿。
是一种秘传自古代华夏鲁家的建筑方术。
其生祭的过程恐怖而邪恶。
而且没有具体牺牲者数量上的限制,一切视当时的环境需求而定。
如果一个地方的风水很差,神鬼都不太好相处。
为了确保之后工程的顺利,便需要用年龄幼小的孩子进行“打生桩”的仪式。
也就是活埋。
让那些被活埋的孩子,成为维护当地稳定的守护灵。
据说秦朝在修建万里长城的时候,便生生活祭了成千上万的工奴。
所以汉末时期才会留传下一句诗:“君独不见长城下,死人骸骨相撑拄。”
不过这个活埋小孩的邪恶秘术,只是其中一种流传最广的活祭方法。
阅尽道藏的李归圣,清楚地知道其实“打生桩”还有一种死祭的用法。
不仅手段更加残忍,而且所求目的也更加邪恶。
那些插进女孩心口,汲取了心头血的“牙桩”便是其最明显的物证。
“如果是那样的话……处女的心头血,确实是更加合适。”
李归圣一句话,便将两个遇害的女生自然而然地归纳进了处女的范畴。
却完全没考虑过,周围的师生在听到他这样的话后,目光都变得有些古怪起来。
毕竟今天死掉的两个女生,其实姿容上都长得挺不错。可以算作是班花级别。
自然她们平时的追求者不会少。
加上自身作风的大胆,连带着在整个校内的风评都不是太好。
某些人私下一说到“谁谁谁”,就会出现“……哦,就是那个班的公交车啊……”、“前天我还看到,她和谁在操场角落的草坪上,抱在一起打滚来着……”之类的话。
关于女孩半真半假的各种桃色事迹,在整座学校暗地里传得是有声有色。
几乎成了全校师生人尽皆知的龌龊事。
现在突然全校知名的大校草亲自站出来,说她们两个水性杨花的女生还是处女。
会有人信吗?证据是怎么来的?
简直经不起推敲啊。
伫在人群外吃瓜的姜北辰不禁啧了啧嘴。
对李归圣能随口说出如此大胆的言论,表示出万分的钦佩。
然后他便吃惊地见到,那个趴在地上本该已经死掉的女生,突然腰背高高拱起,向后使出了一招“兔子蹬鹰”!
鞋底重重地踹在了李归圣帅气的脸庞上。
啪。
清脆的响声过后。
挣脱李归圣手掌的坠楼女,整个人表现得如同一只身手矫健的兔子一样,手脚并用地在地上迅速刨动,一溜烟似的从包围的人群中窜了出去。
在众人瞠目结舌的当会儿,人影已消失在了对面教学楼的楼梯拐角处。
只有李归圣那张苍白英俊的脸上留下的灰色鞋印,证明着他们刚才眼睛中没有产生幻觉。
前一会儿才刚刚跳楼摔死的女生,居然又活生生地“诈尸”了!
不同于周围师生脸上那些惊恐害怕的无助神色。
李归圣脸上的表情非常地愕然。
本该死亡的少女突然地“诈尸”,让本来一向冷静的他都有些措手不及。
他想不明白的问题是,如果对方是被某人已经死祭掉了的牺牲品,为什么突然间还能“活”过来?!
这就像是一件明明已经利用完了、没有任何用处的垃圾。
在被垃圾的主人丢出去后,故意又捡了回来。
并再次包装打扮了一下,端端正正地又摆放到了橱柜里收藏起来一样。
谁会无聊到花费心思,做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儿。
他摩挲着自己被踹到的脸颊,脸色间变幻莫名。
踢踹的力度很小,勉强能在自己出其不意下堪堪挣脱。
威胁性不大。应该不是自主觉醒的僵尸。
说不定只是一个被人幕后操控的没有自我意识的“尸傀”而已。
属于在自己有防范下,能够轻易对付的小角色。
不过为什么“那个人”要这么做呢?
根本没有必要在“死祭”完之后,还把祭品做成“尸傀”吧。
难道是出于某种古怪的个人癖好?
连皮肉擦伤都不算的李归圣,轻轻用双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站起身来。
眼眸冰冷地看向那个“由死复生”的女孩所逃去的地方。
很有可能,那个敢在校园里大胆使用“死祭”的家伙,就藏在女孩逃进的那栋楼里。
如果要了解到这次“打生桩”背后的真相,他就需要进去那栋楼。
藏头藏尾都不敢现身,只会在暗地里搞些邪门歪道做低级尸傀的家伙,相信自身的本事也大不了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