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海负责设备调试，其中一位旗袍女性配合他，每台机器保证正常工作。

钱良注意到，四人都脱了鞋子，估计怕产生干扰噪音。

他坐的比较远，低头看了眼脚，心里寻思要不要也把鞋子脱掉。

也就这会的功夫，老刘已经戴上了耳机，比划着ok手势，三人全回到自己位置上，跟着OK回应。

不一会儿，刘佩雯率先起了调子，胡大海三人也跟着节奏，酝酿情绪。

也许之前早已试过音，四人配合非常默契。

只是一会儿，钱良只感觉高山流水，听起来格外的舒服。

在音乐鉴赏上，没经过系统训练，钱良的天赋处于待开发状态，仅仅从听觉反馈上来判断。

等到刘佩雯收音结束，钱良这才睁开眼，热情的鼓掌。

他感觉真的很棒，虽然只有他一人的掌声，钱良觉得他一人顶的上千军万马。

微笑着，很欣赏地看着几人。

而几人呢？

回应的是刀子般的目光，看得钱良只感觉呼吸有点急促。

刘佩雯背对着钱良，稳坐钓鱼台，看不出表情。

啥？

会错意了？

钱良有点茫然。

胡大海怨念+212

林荣怨念+212

狄雪怨念+212

钱良：……

三人行，步调一致，眼神不善，尽是幽怨。

钱良讪讪地笑，试图缓解下尴尬气氛，可三人也只是看了眼，便把重点放在乐器上，重新梳理。

十分钟后，四人重新开始。

这一次，钱良决定开启飞行模式，死活不出声。

看着，听着，实在心痒难耐，等一曲结束，胡大海三人皆松了口气。

“我说雯雯，这真是你的学生吗？完美演出也不知道鼓掌喝彩。”

终于完美地配合完一曲，胡大海松了口气，人也有点飘。

曲子很棒，这么多年也没见过这好的曲子。

不愧是刘佩雯，拿出来的东西就是上档次。

倒是钱良的表现让胡大海心中一叹。

原以为刘佩雯带来的人，总归有点水平吧？

谁知道一草包。

之前失误了一两次，这位选手居然鼓掌，嘲讽呢？

臊得他脸都差点红了。

钱良一听，连忙配合着鼓掌，眼看着对方送来的‘嘚瑟’，笑纳就是。

这人看起来，并没多少坏心思。

“得了，老胡别怪我没提醒你，雯雯妹纸还没说话呢。”

旗袍美女瞪了眼老胡，又笑着冲钱良点点头，那意思老胡没什么坏心思，钱良也笑着回应，压根没放在心上。

就单纯地看几人配合，也是享受。

“刚才还有两处有问题，一处在1′10″左右，林荣的调子没跟上，还有一处在1′40″，老胡你高了……”

刘佩雯一直在回忆整个过程，也不知她如何一边演奏，一边记下别人犯错的时间点。

可胡大海神色一凝，慌忙地走向电脑设备，调出频谱图，找到老刘说的节点。

没一会，他整个人瘫椅子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翻着白眼道：“雯雯你这是年没碰过琴的主？”

林荣和狄雪两女也是啧啧称奇，。

她们早听老胡说这姑娘做音乐一绝，今天一看，还真是呢。

频谱图做不了假，定位到时间点上，显示两人出现了调子偏差，但很细微，细微到他们也只能根据设备来判断。

可刘佩雯居然靠着听觉发现了。

偏偏两女觉得刚才已经完美了。

高下立判。

钱良看得啧啧称奇，看老刘的眼神都不一样。

他猜测，老刘要是有三头六臂，还要你们几个废物干啥？

自己来就是了。

可惜，这想法也就在心里过一遍，哪敢说出来扎心？

“等会再试几遍，放松点，大家水平都很高，争取完美过关。”

刘佩雯说的很安静，丝毫没有从几人崇拜的眼里看出一丝丝虚荣。

胡大海：……

狄雪：……

林荣：……

三人行，无奈苦笑。

水平高是高，但有你在，压力巨大好不好？

从头到尾，刘佩雯好像没出过一次差错。

包括前面的试音。

“待会得拼老命咯。”

林荣笑着说，可听口气，话中苦涩也只有她们三懂。

这首曲子以刘佩雯钢琴演奏为主，她们三和弦打辅，结果刘佩雯在弹奏的过程中，为了契合他们三人，微调自己的节奏。

就是这样，最后曲子的质量依旧保持极高的水准。

这才是最难能可贵，也是最可怕的地方。

做音乐厉害的有很多，但做到刘佩雯这样的，一只手能数的过来。

在场五人中，就鉴赏水平，钱良独一档，垫底的。

胡大海三人一档，但甩钱良几条街。

刘佩雯也独一档，如水中月镜中花，胡大海三人又望其项背。

钱良听不出音乐上的差距，但从林荣口气也能判断三人满满的服气。

有点钱良并不知道，整个345文化城，巷口胡同也算是知名录音棚，换句话说，三人在圈子里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江湖地位可不低。

老刘牛β！破音)

钱良心想着，回头得找老刘好好学学。

“不急，大家在一起相互学习。”

刘佩雯说的很谦逊，也很平静，只是转过脸看了眼钱良，叹息道：“你就算了。”

钱良：……

姐，给点面子好不？

还有外人呢？

这就尴尬了。

钱良讪讪地笑着，纯拿脸皮挡着。

反正他年级最小，有的是进步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