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胖子用手指着自己,一脸的不可置信,“这院门是铁的,我肯定撞不开。”
尽管他已压低了声音,但却依然令周围的秋虫鸣声为之一肃……
“打开!”‘女人’扔过一串钥匙,皱眉冷声道:“一分钟!打不开我就拿你当垫脚石,不会喘气的垫脚石!”
胖子闻言二话不说,俯身拾起钥匙,扑到门前逐一开始尝试,动作端的是异乎寻常的敏捷。
运气还算不错,没试几下,‘吧嗒’一声轻响传来,胖子稍一用力,院门便已分开。
正待回头邀功,再接再厉,寻个借坡下驴的机会,一道刺眼的光柱倏忽间已照住面门,他连忙讪笑开口,“我先进去探路,劳烦您在身后给照应一二。那邓西伦虽是个草包,但怎奈狗急了也会跳墙……”
“你想放跑他?”‘女人’用箭尖抵住胖子的后腰,笑如百花绽放,“我最欣赏的便是希望尚存下的最后挣扎,你可以继续尝试。”
胖子不再犹豫,立刻推门走进漆黑的小院。小院不大,二十平方的样子。没有树,也没有堆放杂物,一目了然的平坦。正对院门是一排三联间的平顶房,房门紧闭,窗台摆着几盆辨不出品种的枯萎花枝,昏暗的,静寂的,微风划过,瑟瑟然,似是阴森的坟茔。
胖子踟躇的迈步走到门前,也不用再行催促,自觉地俯下身,对着锁眼摆弄起来。
‘女人’随着胖子走进院内,单手掩院门。四下扫视一圈之后,他来到胖子身侧,端着弩箭,戒备的无声等待。
功夫不大,房门打开了。
胖子扭头看向‘女人’,眼珠一通乱翻,冲着黑漆漆的房间内频频努嘴,那意思是说:还来?
‘女人’用手中的弩箭向房内指了指,轻声道:“进去搜,不要开灯。”
胖子先是耸耸肩,又点点头,一副‘我很明事理’的慷慨模样。甩给对方一个意味莫名的幽怨眼神,而后他缩脖躬身,撅腚收腹,蹑手蹑脚的迈步摸进房间……
正屋不大,除去一桌两椅再无一物。
‘女人’双手持弩,平端在胸前小心跟进。夹在弩机下的手电在地面扫过,几只凌乱的脚印在浅浅的浮尘之清晰显现。
他的嘴角勾起一弯弧度,用弩机捅了捅身前的胖子,眼神瞟向右手的房间,示意胖子下一步的搜索方向。
胖子示意明白,转身后脸的讪笑却是瞬间垮掉:娘希匹,不会真的这么巧吧?该怎么办?倘若邓西伦落在身后那个疯子手中,断然是十死无生的结局!
胖爷我好不容易聪明一回,却怎料落得这么一个进退维谷的境地!反抗那是断然不可能的,一是立马死,一是稍后死,这期间的利害一目了然!只能是先将邓西伦交出去,而后嘛……而后又该怎办?
心思闪转,胖子伸手推开右侧的房门。一道手电光柱从胖子侧肩方照进屋内,而后快速的扫视一圈,居然没有人!?
未等胖子松口气,光柱下移,最终停在一张靠墙的单人床前。
床前地面的灰尘已被扫出一片不大的区域,胖子瞠目三秒,而后嘴角翘:我勒个去,真是太有才了!这得多害怕,才会如此的不要面皮?看来这厮前次在厕所被人闪吓尿,未必就全是装的……
不用催促,胖子迈步前,双手搭住床帮,用力的向后一拉……
“吱……”的一阵摩擦声后,床下露出半截人影。胖子搓搓手,绕过床头,来到躺在地下的人影前。他俯下身,略一打量,而后咧嘴笑了起来:“呵呵,这位潦倒的僵尸先生,你看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