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在仰望堂……他心中感慨,随即又叹息着否定,没有堂,我只是躺在尘埃之汁…仰望人间!
没错,心的他,已经在床下这狭的空间内整整躺了一。地面的坚硬冰冷,空间的局促压抑,腹内的灼烧抽搐,这些统统都不能影响他如冰般冷静而沉稳的神经……
这也许就是求生的本能吧?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所以,我用它在黑暗中寻找一个安全的角落……
这还真是一个令人感觉羞愧的理由!
他轻微扭动了一下僵直的躯干,仔细体会体内血液流动带来的微弱生机……虽然微弱,但那是希望的律动。
这间屋曾是他母亲的故居,陌生的母亲……四年前,长寿的外祖母去世,最后,将这间的蜗居留给了他。
这里的陈设既陌生又熟悉,陌生是因为隔了太久熟悉是间隔不久的几年前,他在这里送走了他心底认为的,最后的一位亲人……
这里曾经刻有他儿时的简单快乐,虽然短暂,却是难以彻底的抹去,但一切都匆匆的结束了,在母亲悄悄地离家出走之后……
她应该也已经很老了,老得这许多年,音讯皆无……
他再次将视线移向窗外,夜已经沉了,就如这陈旧的老宅……食物是不会有的,但应该可以找到水……
………………
“阿嚏……”傅戎揉了揉鼻子,含幽带怨地瞄了一眼坐在副驾驶位上的女人,“这位好汉,我就是一个打酱油的,您绑我没用,我没容没貌,没钱没房,人品也不咋地,您从我这里榨不出什么油水……”
到这里他顿了顿,心虚地吸了口气,将腹部突出的臃肿向内收了收。他已经滔滔不绝的了很久,虽是没什么效果,其间还被对方用手中的弩箭威胁过几次,但他依然没羞没臊的坚持着……
“您把那个带刺儿的挪开一点,我晕血!不怕您笑话,您手一抖,我出点血也没什么,但要是一晕,出了车祸就不好了……”
一个时前,本打算劫富济贫,顺便纠正一下社会不正之风的他遭到了人生中最大的一次危机,他被人绑架了!
被一个貌美如花的女人给生硬的绑架了,没有给他任何发挥智力优势借以挣扎一番的机会!这是一个凄美的、令人伤感的故事……
当他强势的拉开对方车门的那一刻,他发誓,那一瞬,他确确实实的感觉到了来自灵魂之上的颤抖!当时那锋利的尖刺已经深入到他皮下肌肉零点零一毫米,或许还要更深……
所以,他果断地选择了顺从大势,有限挣扎,继而战略转进,深入敌后……许多本已刻进灵魂的英雄形象没有闪现,他努力地尝试深层次的催眠自己……譬如假意晕倒……但考虑到周围车流密集,所以他再次果断地终止了冒险的尝试,乖乖地进入了对手的车内……
而后,他就被动地达成了之前的一系列设想,他被人利落的敲晕了……
当他再次醒来,第一时间便想起了一个现实的哲学问题:我是如何躺到后座上来的?难道那个女人还练过举重?当他的目光与前座投来的冰冷目光相遇,继而又好巧不巧地看见了那同样闪着冰冷寒光的弩尖时,他的思维立时便回归了现实的清明……
他抓紧上衣的纽扣,含悲带泪的呵斥道:“你,你不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