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色慢慢暗了下来。
蔡氏和徐清婵以及陈杏儿刚走不久,临走是说晚餐的时候再来请他。
徐清婵在柳源的解释和那徐家小姐的简单交流之后,那惊惧的感觉已经慢慢消失不见,安心的扮起这徐家的大家闺秀起来。
有了那徐家小姐的记忆,徐清婵对这个时代和日常生活的了解远胜柳源,这大家闺秀做起来也是有模有样。在柳源和陈杏儿两人面前,俨然就是一知书达理,善解人意的富家千金,偶尔还带着些轻微的机灵和狡黠。
蔡氏本是对妇德礼仪之类的看的甚重,但是现在对徐清婵偶尔表现出来的近似于“俏皮”的行为,也是权当没看到一般,甚至还会报以宠溺的微笑。毕竟这孩子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差点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他们还有什么可挑剔的呢?只要这婵儿没有犯了太大的忌讳,这蔡氏对她的宠溺倒是更胜从前了。
陈杏儿倒是没有这么多心思,徐清婵本来在她看来就像是姐姐一般,偶尔对她多点亲昵的动作或者是善意的调笑,在她看来,都是这徐家的千金小姐很是平易近人,没有什么架子,自己和她相处起来倒也没有什么压力。
只是柳源却在心中知道,这些偶尔和自己身份不太相称的动作,只不过是在展示自己的存在感而已。毕竟她来到这个世上,替待了另外一个人的身份,如果一直让她按照原来的徐家小姐的意识和规范去活,没有一丝一毫自己的灵魂的话,那还真不如没有来过这里,这种生不如死的感觉,还不如直接去转世投胎。
而且徐清婵现在绝大多数时间都在“扮演”着这位原先的千金小姐,柳源心道:这恐怕也也是她在极力的弥补自己心中的愧疚感,其实她完全可以不管这些,只是装作失忆,毕竟卧病这么长时间,这种事情于理来说也过得去,然后按照自己的原来的生活方式,为自己而活,只有稍微注意这里的道德标准也就是了。
可是她还是选择为了那徐家小姐而活,为了心中那本来错不在自己的愧疚,只有偶尔才为自己活上那么几秒钟。
看来是该找个时间,和徐清婵以及那位徐家小姐提提此事,毕竟自己是这一切意外的“罪魁祸首”,总不能去让一女生去承担这么多。
柳源摇了摇头,将这些念头暂且放下,伸手摸向腰间,这里藏着他从陈杏儿那里拿来的几枚梅花镖和银针。
在家中一直练了一个多月的他,已经形成了一种惯性,今天还没有机会练手,所以现在不知不觉就拿了出来。
现在厢房中只有他一人,关好门窗之后,由于天色将暗,屋里已经看的不是很清楚了。柳源心道:这机会不错,之前在家的时候,一直都在白天练习,虽然说和自己初学乍练有关,但是不能排除有夜间需要用到暗器的情况,所以便将一圆凳搁在床前,底朝自己,一镖一针的练了起来。
两刻钟后,柳源的手臂渐渐发酸,屋里几乎已经看不到任何东西了,柳源这才收拾好梅花镖和银针,重新打开房门,轻轻的揉着自己的胳膊。
只是刚要坐下,便看见徐有贞从外院走来,正要跨过二门。
柳源松松肩膀,朝着徐有贞的方向走了出去。
“徐大人!”
柳源上前称呼道。
徐有贞显然还在想着在东昌府衙的事情,一时没有注意到他的到来,听到声音之后,这才反应过来。
“哦,是小柳啊,怎么样,府中住的可还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