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何桂花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顺势翻了个身,仰望着近年来已经被烟火渐渐熏黑了的房屋顶棚,似乎一副满怀期望的神情……
等范忠诚洗完袜子倒了洗脚水,回身再到炕上准备睡觉的时候,劳累了一天的何桂花,早已“呼呼”地打开了呼噜。
“嘿!这人呀,睡觉比猪还快呢。”范忠诚一边喃喃地自言自语着,一边轻轻地为何桂花掖了掖被角,心满意足地躺下了。
过了几天,听说何生仁家里翻盖新房。可除了女儿何银花小两口前来帮忙干了两天活外,其他两个儿子家里竟然无动于衷,连个人影子也不见出现。范忠诚实在看不下去,只好做通了家里的工作,让儿子范怀民和儿媳妇王玉兰两口子前去帮了几天忙。
又过了一段时间,听说何生仁生病住院了。何家的几个子女们都借口地里农活忙,谁也没人前去看望一下。范忠诚想了想,觉得有必要到医院去看看这个可怜的大舅哥。于是,经过反复劝说和动员,总算拉着妻子何桂花,专程赶到县医院看望了何生仁一回。
当年十月一日前夕,借着自己过生日的机会,范忠诚两次指派长子范怀民拿着大红请柬,去请何生仁一家一起前来范家赴宴,但还是吃了软钉子。
这个心胸狭隘、生性固执的何生仁,一会儿说自己身体不舒服,一会儿又说家里有事,总是编着各种理由推脱不来,好赖就是不接这个茬儿。
看来,这个行将就木的何生仁,还真是个认事不认理儿的老倔头,一条道儿走到黑的死性子。这么多年都过去了,还空守着所谓的何家老大的面子不放,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啊!
眼看着生日酒宴已经准备停当,第二天的亲友聚会即将开场,可受邀的主角人物却未能请到,这让当寿星的范忠诚不禁有些失望。
“总不能带着一生的遗憾进棺材吧?”范忠诚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于心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