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随你回九霄云峰。”寂寞剑客想了一下,决定随梅雨君、九霄飞鸿回九霄云峰居住,可有些担心:“只不过,魔狱心会让我们轻易离开江湖吗?”
“魔狱心是会阻止我们离开江湖,不过,他不敢以命相搏。”
“当年翩翩君子手持江山英雄刀,挥刀江湖之时,是霸主挺身而出,与翩翩君子决战,翩翩君子才会死。”
寂寞剑客看了几眼梅雨君,不认为梅雨君的推断是对的,故而,提醒梅雨君,霸主与九霄飞鸿的关系。
“你是说,我母亲与魔狱心有杀父之仇是吗?”
“一旦魔狱心出手,定是要为父报仇的。”
“他是很想为父亲报仇,杀死我的母亲,可他还没那个本事。”梅雨君微微一笑,神情有些得意:“一个有本事之人,在没有得到自己所要的一切之前,是不会以命相搏的,所以我断定,若魔狱心与我母亲决战,是两败俱伤的局面。”
“会是……会是两败俱伤吗?”寂寞剑客有些不敢相信梅雨君的推断。
没有几日,魔狱心得到密报,得知九霄飞鸿要带着自己女儿雨君、寂寞剑客离开江湖,忙派人盯紧霸主山庄。
当晚饭时,魔狱心将自己得到的密报,告知娄梦魂,娄梦魂听后愣住,呆如木鸡地凝视魔狱心,魔狱心不急不躁,等待娄梦魂开口。
“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会与你开玩笑呢?”
“我知道你没有与我开玩笑,我是问,你是从何处得来的消息,准确吗?”
“准确,消息绝对准确。”魔狱心将一杯酒饮下去,接着道:“我已派人盯着霸主山庄,只要九霄飞鸿走出霸主山庄,我就能收到消息。”
“你要做什么?九霄飞鸿离开江湖,对你来说,并非是坏事。”
“二十多年前,九霄飞鸿挑战我父亲,战胜我父亲,今日我要与她一战。”此话出口,魔狱心眼眸里闪现出一丝恨意。
“那你有把握战胜九霄飞鸿吗?”
“没有,不过,以我现在的武功造诣,不可能被她击败。”
“那就是说,两败俱伤。”
“也许吧!”魔狱心与娄梦魂相视几眼,语气沉闷地道。
“唉……”
娄梦魂长长地叹息一声,站起身,离开饭桌,走到离屋门只剩几步之处,陷入沉思,好久都没有苏醒过来。
“梦魂!你不必为我担心。”
“九霄飞鸿武功深不可测,你想侥幸击败她,恐怕是不可能,不过,事在人为,你必须去试试,才知道,才没有遗憾啊!”娄梦魂深叹一声,回过身,看向魔狱心,叮嘱:“师哥!你千万要记住,若两败俱伤,要立即收手,不然,那就不是两败俱伤的局面了,而是,同归于尽的结局。”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不战到最后,我怎能收手呢?”魔狱心一起身,面对娄梦魂,义正严词地道。
“师哥!你的父亲与九霄飞鸿是公正的决战,彼此没有仇恨,若你父亲没有死,今日,会对你说,武林上,公平决战,是没有仇恨的。”娄梦魂观察几眼魔狱心表情,发现魔狱心在思考自己的话,忙走到魔狱心面前,一手抓起魔狱心的手掌,放在自己胸口,对魔狱心泛起微笑,轻声细语地问:“等你回来,你愿意给我一个名分吗?”
“你……”魔狱心对着突如其来的问话,不知所措,心切地问:“你说什么?”
“没听到是吗?”
“听到了,听到了……”魔狱心呵呵一笑,抓住娄梦魂的手,高兴地道:“梦魂!你可不能反悔啊!”
“若你死在九霄飞鸿掌下,或是被九霄飞鸿打断手脚,我定会反悔。”娄梦魂泛起一丝笑容,接着道:“不过,你放心,我不会离开你的,我会招婿入府,为你打理山庄。”
“你是要气死我呀!”魔狱心将娄梦魂拉入怀里,紧紧抱住,柔情地道:“梦魂!你尽管放心吧!我会活着回到你身边的。”
“我等你回来娶我。”
娄梦魂向魔狱心许下此生诺言,只要魔狱心能回到自己身边,自己就嫁魔狱心为妻,魔狱心也向娄梦魂许诺,自己定会活着回来。
没有几日,九霄飞鸿带着女儿雨君、凋零、腥血灵怪、凋零几人离开江湖,跋山涉水,向九霄云峰而去。
得知霸主九霄飞鸿离开江湖,各门派掌门、各路武林人士都大为震惊,误认为此消息,乃是谣言,故而来霸主山庄来面见九霄飞鸿,然而,人去楼空,空无一人。
当众人离去,万世雄独自一人来到高峰前,忧伤地望着远方,伤感自语:“霸主走了,魔狱心要挥剑武林了。”
转眼半月有余,在这半月里,九霄飞鸿带着女儿雨君、腥血灵怪、凋零、赵寂寞几人,翻过一座座高山,跨过一条条河流,穿过一片片树林,可谓一路艰辛。
“母亲……”梅雨君有气无力地喊。
九霄飞鸿回过身,淡然地问:“何事啊?”
“休息一会儿,再上山吧!”
“好……”九霄飞鸿扫视周围一眼情况,让所有人歇息。
梅雨君从身上摘下水葫芦,放到寂寞剑客手里:“喝水吧!”
“我不渴,你喝吧!”寂寞剑客将水葫芦交到梅雨君手里,躺在草地上,闭上双眸,静静地歇息。
“路途遥路,欲速则不达啊!”梅雨君深吁一口气,打开水葫芦,喝了一口。
“你将武娘留在江湖,是为了收到江湖消息吗?”
“是啊!”梅雨君回应一句,泛起笑容:“我相信,用不了几年,你就能悟出隐藏在鸳鸯曲里武功,到时候,我们就重回江湖。”
“是我自己要回江湖报仇。”
“没有我,你为鹤顶红报不了仇。”梅雨君定睛看了看寂寞剑客,冷淡地道。
“其实,我已经对鸳鸯曲里的武功有所感悟。”
“是吗?那感悟到什么了?”
“在听到鸳鸯曲时,我觉得,压在心底的恩怨情仇,压在心底的杀人戾气,都像是被化解似的,手里的剑不再锋利,不再有剑气。”
“是这样的感觉呀!”梅雨君本来有些喜悦,可听到寂寞剑客的话,脸色阴沉下来,满脸地不悦之色。
“我也不明白,没有剑气、没有戾气,如何挥剑呢?”
“我想,你所感悟到的是心境,而不是……”
“雨君!该赶路了。”突然,一句呼喊,打断梅雨君的话语。
“来了……”梅雨君回应一句,搀扶起寂寞剑客,跟着大家上山。
爬上高山,更加难行,到处都是荆棘,故而,大家都小心翼翼前行,走了很久一段路,才隐隐约约看到一条横跨悬崖的吊桥。
“大姐!前面像是吊桥。”凋零发现前方吊桥,带着一丝惊喜地喊。
九霄飞鸿收住脚步,挺直身躯,望向前方,看到横跨悬崖上的吊桥,泛起欣慰笑容,轻声道:“再有半月,我们就回到九霄云峰了。”
“还有半月的路程?”梅雨君听到母亲的话,一脸沮丧。
“赶路……”九霄飞鸿带着大家继续赶路,没有多久,来到吊桥前,望着幽长地吊桥,回想起当年,眼眶红润地道:“在二十多年前,我、心儿、谦谦,还有个姐妹,在这里,修筑吊桥,踏入江湖,没想到,今日我会返回这里。”
“大姐!已过去二十多年,桥板恐怕会塌,我去为大家探探路吧!”凋零担心桥板会塌而要去为大家探路。
“不必……”九霄飞鸿向前走了几步,离吊桥更近,只要一步,便能跨上吊桥,故而,放眼望去,满脸伤感:“我记得,在修筑吊桥时,谦谦对我说过,若有朝一日,回到这里,要一步一步走过去。”
“一步一步?”
“我先走,你们要踩着我……”
“大姐!对面有人。”凋零发现对面有人走来,拔出手里长剑。
魔狱心带着十二名风里追剑客走上吊桥,在吊桥中央收住脚步,目光犀利如剑光,看在九霄飞鸿身上。
“魔狱心……”梅雨君声音很小,听不出是愤恨,还是害怕。
“魔狱心!我已退出江湖,你不该来啊!”九霄飞鸿感慨道。
“我也不想来,可若不来,我定会悔恨啊!”
“好!那我们就一决生死吧!”此话出口,九霄飞鸿提步走上吊桥,目光犀利地扫视魔狱心一眼:“你的剑呢?你是东方称霸的传人,理应用剑。”
魔狱心从身侧一名风里追剑客手中拿起长剑,正是威慑江湖的飞鹤飞舞剑,此剑在手,胜算更大一些。
“若我将你击败,我不会伤害雨君,会为你照顾她一生。”
“多谢了,不过,我不相信你能击败我。”九霄飞鸿一脸自信,不相信魔狱心有本事能将自己击败:“不要再犹豫了,挥剑吧!”
魔狱心犀利地眼神里闪现出一丝杀意,握紧手里的飞鹤飞舞剑,凌空飞起,怒吼一声,一挥飞鹤飞舞剑,一道白色剑气飞出,化作一只仙鹤,啼叫着,飞向九霄飞鸿,九霄飞鸿不急不忙打出一掌,一道掌力震碎仙鹤。
“杀……”
十二名风里追剑客如狂风般杀向九霄飞鸿,九霄飞鸿正要出掌,身后的凋零带着所有腥血灵怪提着弯月刀,迎上去,与十二名风里追剑客展开殊死血战。
“啊……”
魔狱心举剑一劈,一道极强剑气劈向九霄飞鸿,九霄飞鸿展臂后退,“轰”地一声,剑气劈在桥板上,震碎桥板,碎片飞扬而起。
“剑气……剑气过盛啊!”寂寞剑客看到魔狱心的剑气,大为惊恐。
魔狱心借着九霄飞鸿退出吊桥,如羽箭飞梭向九霄飞鸿,九霄飞鸿不慌忙,打出一掌,一个金色卦图出现在身前,挡住魔狱心手里的飞鹤飞舞剑,魔狱心抬起左掌,化为魔爪,怒吼一声,向前一伸,魔爪飞出,击在金色卦图之上,“轰”地一声,卦图消散,魔狱心手里的飞鹤飞舞剑刺向九霄飞鸿。
“母亲……”
梅雨君见到魔狱心手里的飞鹤飞舞剑刺向母亲,万分惊恐,然而,九霄飞鸿移星换位,侧身躲开刺来的飞鹤飞舞剑,躲开魔狱心的魔爪,一掌击在魔狱心背上,将魔狱心震出去,然而,因出手过快,并没有重伤魔狱心。
“什么?”
寂寞剑客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揉揉双眸,仔细地去看九霄飞鸿,九霄飞鸿确实没有被魔狱心手里的飞鹤飞舞剑刺伤。
“杀……”
吊桥之上传来愤怒地杀喊声,九个腥血灵怪双手持双刀,如疯似狂地挥刀,攻击十二名风里追剑客,十二名风里追剑客竟然落入下风。
“不愧是武林霸主。”
魔狱心愤怒地眼眸里增添几道血丝,怒吼一声,扑向九霄飞鸿,如疯似狂地挥剑,攻击九霄飞鸿,剑光、剑气交融在一起犹如电闪雷鸣般从九霄飞鸿身侧划过,甚是可怕。
“这就是绝世剑客东方称霸的剑法。”
寂寞剑客自认自己剑法快如风,今日亲眼见到魔狱心所使的剑法,真是小巫见大巫,自己的剑法真是不值一提,不堪一击。
“母亲……”
梅雨君看到自己母亲被包围在剑气、剑光之中,久久都不能脱身出来,更加提心吊胆,手心都在冒汗。
“机会来了。”
凋零发现九霄飞鸿被困在魔狱心的剑法之中,觉得是机会离去了,一挥手里弯月刀刀,扫开身侧两名风里追剑客,飞出包围,飞出吊桥,提刀而去。
“姨娘……”梅雨君发现凋零离去,恐慌地呼喊。
“杀……”
沙漠十郎知道机会来了,一声令下,与自己所有兄弟们如羽箭飞梭,快如风、疾如电,攻击名腥血灵怪。
“啊……啊……”
一名名腥血灵怪没有躲过风里追剑客的攻击,惨死在风里追剑客剑下,可是,让沙漠十郎没想到的是,在长剑刺穿每名腥血灵怪身体时,每名腥血灵怪强忍着剧痛,扔出手里的弯月刀,杀死自己的兄弟。
“啊……”见到腥血灵怪惨死,梅雨君捂住自己嘴,甚是难过。
眨眼间,名腥血灵怪都惨死在风里追剑客剑下,倒在血泊之中,然而,十二名风里追剑客只剩沙漠十郎一人,沙漠十郎满脸鲜血,扫视吊桥横七竖的尸体,自己兄弟都已死,手中长剑从手里滑落,跪在地上。
“啊……”
魔狱心提剑凌空飞跃到半空,展臂怒吼,怀里出现金钟,一掌击在金钟之上,金钟落在九霄飞鸿的身上,笼罩九霄飞鸿身躯,让九霄飞鸿难以逃脱,借此机会,举剑劈下。
“扭转乾坤……”
九霄飞鸿展开双臂,身体里出现金色卦图,怒吼一声,一掌击向空中,飞跃而起,从金钟里飞梭而出,掌力挡住魔狱心手里的飞鹤飞舞剑。
“什么?”
魔狱心没想到九霄飞鸿会用手掌来接自己锋利无比地飞鹤飞舞剑,因为,如此的话,九霄飞鸿会被自己剑气所伤。
“母亲……”梅雨君见到所有剑气如乱箭飞进母亲身体,心都要跳出来了。
“啊……”
九霄飞鸿不等魔狱心反应过来,另一掌重重地击在魔狱心身上,将魔狱心震飞出去,自己飞落下来,踉跄地后退几步。
魔狱心被九霄飞鸿击伤,嘴角溢出鲜血,眼神变得更加凶狠,愤恨地道:“九霄飞鸿!你伤得比我要重,我有机会击败你。”
“魔狱心!是你伤得比我重,我将你剑气转化为掌力,打进了你的体内。”
“什么?”魔狱心吐出一团鲜血,感觉浑身剧痛。
“魔狱心!我们已经是两败俱伤,若你再攻过来,那我们都会死。”
“两败俱伤……”魔狱心义愤填膺,双手变为黑色魔爪,可迟迟不敢出手,突然,提起一口气,大声道:“我魔狱心并不是一个卑鄙之人,若我让凋零偷袭你,我定能杀你。”
“我实属没想到凋零会投靠你。”
“她没有投靠我,她只是不想离开江湖,想在江湖有一席之地罢了,难道?你不记得,她为何会认你为大姐了吗?”
“是啊!当年她是为了扬名江湖,才认我为大姐的。”九霄飞鸿回想起当年之事,脸上显出一丝愧疚之情。
“当年她是月宫仙教之主赵朝旭暗中培养出的一名杀手,与你在月宫高峰相识,为扬名江湖,在江湖占有一席之地,而背叛月宫之主,认你为大姐,成为腥血灵怪,可是没想到,你称霸江湖之后,并没有让她在江湖有自己的地位,有自己的势力,有自己的山庄。”魔狱心为凋零抱不平,缓了一口气,压低声音,指责:“故而,不是她要背叛你这个大姐,而是你这个大姐有愧于她,没有把她当姐妹。”
“魔狱心!我一直将凋零当作姐妹,只不过我忘……”九霄飞鸿脸上浮现出痛苦之色,满怀愧疚之情地道:“我忘记她的初衷了。”
“我会将霸主山庄送给凋零,助她扩大势力,助她成为德高望重之人。”魔狱心仰首哈哈大笑几声,狞声道:“我魔狱心称霸江湖之日,就是挥剑江南之时。”
“以你的武功,以你的计谋,将来要称霸江湖,并不是一件难事。”九霄飞鸿转头看向寂寞剑客,深吸一口气,低沉地道:“就算寂寞剑客武功恢复,也不是你对手。”
“呵呵……”魔狱心冷笑几声,不屑地道:“就凭他怎会是我魔狱心的对手,若有朝一日,你让他回到江湖,那便是让他来江湖送死。”
“我不会让他轻易踏入江湖的。”
“那就好……”
魔狱心定睛目光凌厉地与九霄飞鸿对视几眼,捂着胸口,提步走到吊桥上,目光犀利地扫视横七竖的尸体几眼,脸上浮现出一丝痛苦之色。
“我的兄弟都死了。”沙漠十郎抬起头,满脸泪水,难过地道。
“江湖中人,面对生死,不必大喜大悲。”
“啊……”
一声嘶喊从天空传来,一位身穿黑裙的女子出现在魔狱心上空,双掌击向魔狱心,魔狱心来不及躲闪,慌忙向上出掌。
“轰……”
黑裙女子双掌重重击在魔狱心双掌之上,魔狱心吐出一团鲜血,同时脚下桥板被震碎,魔狱心惊呼一声,落入深不见底的深渊。
“公子……”沙漠十郎望着深渊呼喊,不见魔狱心人影。
黑裙女子翻身落下,露出花容,乃是归海呼啸,归海呼啸面目狰狞,眼神凌厉地盯在沙漠十郎身上。
“你是谁?”沙漠十郎愤恨地问。
“你没有见过我,不过,你应该听过我的名字,我是归海呼啸。”
话音一落,归海呼啸打出一掌,扫起桥板上的几柄长剑,刺进沙漠十郎的身体,沙漠十郎低吟地痛叫一声,倒在血泊之中。
“唉……”九霄飞鸿哀叹一声,提步走到女儿梅雨君与寂寞剑客身边:“江湖恩怨,已经了结,我们走吧!”
“魔狱心就这样死了。”寂寞剑客一脸失落。
“一个人而已。”
九霄飞鸿的话简单,但又深刻,蕴藏着很多道理。
魔狱心与九霄飞鸿对决,以两败俱伤而结束,可万万没想到,归海呼啸突然出现,偷袭魔狱心,将魔狱心打入深渊,出乎于梅雨君所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