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谧地月光洒在幽深地走廊,几名婢女端着菜肴走进一间华丽地屋里,将端着的菜肴,摆放在圆形饭桌上,屏退左右。
“姑娘……”
一名浅粉裙婢女掀开里屋门帘,将娄梦魂请出来,娄梦魂见到丰盛地菜肴,眼前一亮,立即猜出魔狱心要来与自己共进晚餐。
“梦魂……”
屋外传来一句熟悉呼喊,萧魂女陪同魔狱心走进来,魔狱心见到娄梦魂,呵呵一笑,满脸地喜悦之情,几步走到娄梦魂面前。
“梦魂!今夜我们一家人吃个饭。”
“一家人?”娄梦魂惊愕地看向萧魂女,萧魂女明白娄梦魂的意思,急忙解释:“你不要误会,魔狱心是我的哥哥而已。”
“我与魔狱心是清白的。”娄梦魂泛起一丝冷笑,解释清楚自己与魔狱心的关心。
“我是正人君子,你才是清白之身。”魔狱心对娄梦魂坏坏一笑,搀着娄梦魂走到饭桌前,让娄梦魂坐下来,高兴地道:“萧妹妹!别愣着,快坐。”
萧魂女根本就没有与魔狱心客气,更没有因夹在魔狱心与娄梦魂之间而感到尴尬,只是没有反应过来而已,而当听到魔狱心喊自己时,几步走到饭桌前,坐下来,还没等魔狱心、娄梦魂还没拿起筷子时,自己拿起筷子,吃起来。
“这……这是怎么了?”魔狱心见到萧魂女如此无礼,一脸诧异。
“你不是说,九霄飞鸿会来逼问我吗?我不得快些吃饭,躲起来啊!”萧魂女理直气壮地解释自己的无礼之举。
“霸主为何要来逼问你?逼问你什么?”娄梦魂一脸好奇地问。
萧魂女转头目光略显冰冷地看了看娄梦魂,冷冷一笑:“想知道,就问魔狱心,若他真心爱你,自然会告诉你。”
“萧妹妹!你胡言乱语什么呢?”魔狱心对萧魂女的话猝不及防,恐慌解释:“梦魂!你可别听萧妹妹胡言乱语啊!”
“本来我是随口一问,而现在,是真的想知道,你告诉我吗?”
“我……”魔狱心发现娄梦魂目光犀利,有些生气,只能相告:“我告诉你,若我所料不错,九霄飞鸿会来神医山庄。”
“我是问你,霸主为何会来神医山庄。”
“逼我说出魔狱心的身份。”萧魂女还没等魔狱心回答娄梦魂,就插嘴相告。
娄梦魂眉毛一挑,眼眸发亮,凝视魔狱心,一时说不出话来。
“梦魂!小事一桩而已,不必放在心上。”魔狱心拿起筷子,夹了一筷菜放进娄梦魂的碗里,笑呵呵地道:“吃饭吧!”
“说起你的身份,其实,我也不知,所以,当你霸占神医山庄时,我觉得,你就是一个我不认识的陌生人。”
“不……不,我怎么会陌生人呢?我只不过是没有告诉你,我的身份而已。”
“那你现在能告诉我吗?”此话出口,娄梦魂目光犀利地凝视魔狱心,魔狱心苦闷地面容上,渐渐地显现出一丝痛苦:“再过十几天就是竹林大会,在竹林大会上,我亲口将自己身份告诉你。”
“你的意思是说,只有所有人知道了你的身份,我才能知道是吗?”
“不……不,我是信任你的,只不过……”
“你根本不信任我,只不过,你想要我顺从你罢了。”娄梦魂打断魔狱心的话,将自己的愤怒说出口。
“不是你想的这样。”
“我不想再听你的鬼话。”娄梦魂起身,轻快地走进里屋。
“这……这……”萧魂女轻吁一口闷气,一脸苦闷:“可不能怪我啊!”
“就怪你,你乱说什么话。”魔狱心起身要离去,走到屋门前,收住脚步,回过身,轻吁一口怨气:“让梦魂把饭吃了。”
“我知道,我会陪梦魂吃饭的。”
“死丫头!以后少胡言乱语。”魔狱心叮嘱一句萧魂女,提步走出去。
“你们都下去吧!”
“是……”
所有婢女都恭敬行礼,排队走出去。
萧魂女神色淡然地看了看屋外,站起身,几步走到屋门前,抬起双手,将屋门关上,回身看向里屋,微微一笑,轻声喊道:“梦魂!是你自己出来?还是我请你出来?”
娄梦魂掀开门帘,自己走进出,满脸气愤:“我不想吃。”
“给个面子嘛?”
萧魂女快步走到娄梦魂身边,搀扶住娄梦魂,将娄梦魂搀扶到饭桌前,让娄梦魂轻轻地坐下来,自己则坐在娄梦魂左侧。
“萧魂女!你我并非姐妹,也不太熟,坐在一起吃饭,该聊什么呢?”娄梦魂定睛看向萧魂女,毫不客气地道。
“这……”萧魂女想了想,泛起笑容:“我们就聊魔狱心如何?”
“我可不想听他的故事。”
“五年前,我与魔狱心是在客栈相识的,在我的客栈相识的。”萧魂女呵呵一笑,满怀高兴:“我记得,他当时身无分文,为了一碗饭,做小二半月有余。”
“他武功那么高,怎会……”
“刚踏入江湖,人生地不熟,他怎敢露身手。”萧魂女与娄梦魂相视几眼,哀叹一声,满脸苦闷:“娄梦魂!你是要离开他?还是要做他的女人?”
“若你爱他,我就不会做他的女人。”
“我将魔狱心当作哥哥,魔狱心将我当作妹妹,我不会做他的女人的,他也不会娶我,故而你不必在乎我的感受。”
“其实,女人长得美,并不是好事。”娄梦魂不知萧魂女所言真假,再则,现在不是自己做出选择的时候,故而回避话题。
“魔狱心并不是因你的美貌而爱你,是因……”
“因什么?”娄梦魂见萧魂女迟迟不告诉自己,便问出口。
“本来我是要劝你,嫁给魔狱心,可现在……”萧魂女哀叹一声,满脸苦闷:“现在你不能嫁给他了,他练成了飞心爪最后一层,魔心化魔爪,会渐渐入魔,成为一个没有感情,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不……不可以,他不能成为滥杀无辜的魔头,你要拯救他,飞心爪是你教他的,你一定有办法救他。”娄梦魂慌里慌张,急迫地请求。
“心入魔,如何拯救?”
“可他不知情啊!”
“就算我告诉他,也已经为时已晚。”萧魂女脸上浮现出痛苦之色,眼眶里滚出泪水,难过地道:“当时我传授他飞心爪时,没想到会有今日,不然,我断然不会将飞心爪,完完整整传授给他。”
“我……我不信,我不信他会成为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事已至此,无力改变,只能离开他,不然,我们早晚会死在他手里。”
“我不信他会杀我。”
“他会杀你,若你与他成亲,他还会杀死你的孩儿,故此,你只能离开他。”萧魂女站起身,低沉地道:“今夜是一个机会,只要他与九霄飞鸿交手,我们就能逃走。”
“离开神医山庄,我们还能去哪儿?”
“天下之大,会有我们的容身之处的。”
“那……那我们先吃饭。”
娄梦魂离开神医山庄,确实是没有去处,若流落江湖,自己不会武功,手无缚鸡之力,根本就活不下去,故而借着吃饭时间,想一想自己该往何处去。
魔狱心从饭桌上离开,一口饭菜也没有吃,于是,命令几名婢女送几盘小菜到自己屋,自己去巡视山庄,两个时辰后,回到屋,桌上已经摆着几碟小菜与一壶小酒。
“主人!你回来了?”
就在魔狱心坐在饭桌前时,一名身穿粉裙、小家碧玉的婢女从里屋走出来。
“呵呵……”魔狱心憨厚一笑,轻声问:“又是你整理我屋啊?”
“奴婢睡得早,睡不着,故而让姐妹们早点歇息,自己留下来伺候主人。”
“原来如此啊!”魔狱心看了看粉裙婢女,倒吸一口冷气,感叹:“是个好姑娘,叫……叫什么名字啊?”
“奴婢叫叶魅。”
“叶魅?”魔狱心寻思一下,泛起笑容:“这么好的名是冷心儿给你取的吧?”
“不是夫人取的名,是奴婢的娘取的名。”
“是吗?”魔狱心毫不相信地看了看叶魅,轻声道:“给我倒酒。”
叶魅不急不忙拿起酒壶,为魔狱心倒了一杯酒,屏退一侧,不打扰魔狱心饮酒,谁知,魔狱心端起酒杯,一口便饮了下去。
“主人!可不能这样饮酒啊!会醉的。”
“我本来心情不错,要与梦魂小酌几杯,可没想到会……”魔狱心哀叹一声,泛起苦闷之情:“都怪小妹妹啊!胡乱说些什么啊!”
“主人!奴婢觉得萧姑娘……”叶魅压低声音,接着道:“有些反常。”
“反常?”魔狱心一愣,回想回想,觉得萧魂女确实有些反常,但萧魂女是不会背叛自己的,因此推测:“也许是萧妹妹心情不好吧!”
“若主人信得过我,我愿去窥听萧姑娘与娄姑娘的谈话。”
“这……”魔狱心有些犹豫,寻思寻思,道:“这样吧!若你被发现,就说是我想向梦魂道歉,让你来看看梦魂气消了没有。”
“奴婢明白。”
叶魅轻快地走到屋门前,打开屋门,走了出去。
“冷心儿的丫鬟可真会办事啊!”
魔狱心称赞一句,举杯饮酒,万万没想到,萧魂女带着娄梦魂已经走出山庄,心急如火地穿梭在竹林。
“快啊!”
“我走得很快了。”
娄梦魂能轻易离开山庄,不被任何人所发现,乔装成一名刀客,因手无缚鸡之力,一出山庄,便将重重地长刀扔了,可就算手里什么也不拿,也走不快。
“你再快一些啊!”萧魂女眼前一亮,发现几名剑客迎面走来,回身跑到娄梦魂面前,急切地道:“有人过来了,你躲在我后面,我来应付他们。”
“别……别慌。”娄梦魂提醒自己不要恐慌,却慌张地整理着装。
“萧姑娘……”
“啊!没有什么异常吧?”萧魂女回身,神色淡然地问。
“没有异常。”
“继续巡视,若有异常,立即来报……”
一股劲风袭来,一个人影迎面穿梭而来,几掌将所有的剑客震飞,抬掌攻击向萧魂女,萧魂女来不及出掌,慌忙躲闪,忘记身后娄梦魂,娄梦魂中掌,飞出去。
“梦魂!”
萧魂女顾不上迎敌,恐慌地跑过去照看娄梦魂,娄梦魂身中重掌,痛不欲生,嘴角鲜血染红萧魂女手掌。
“梦魂!你撑住,我带你回山庄。”
“梦魂?”前方传来惊呼声,萧魂女抬头看去,看清楚黑衣人容貌:“凋零!”
“怎么会是梦魂?”凋零一脸疑惑地问。
萧魂女顾不上与凋零说话,更顾不上与凋零动手,急迫出手为娄梦魂疗伤,好一会儿,娄梦魂才微微睁开双眼。
“梦魂!我们先回山庄。”
“站住……”一侧传来呵斥,一位身穿青花长裙的夫人出现,正是九霄飞鸿。
“九霄……九霄飞鸿?”
萧魂女见到九霄飞鸿,不仅胆怯,还恐慌不已,根本不敢与之动手。
“萧魂女!还不过来?”
“霸主!我……”
萧魂女看到九霄飞鸿凌厉眼神,都快肝胆俱裂,双腿不由自主站起身,一步一步地走到九霄飞鸿面前,看了九霄飞鸿一眼,脸色瞬间惨白。
“我问你一事,告诉我,我不为难你,不告诉我,我就废了你武功。”
“霸主要问什么?”萧魂女心知九霄飞鸿要问什么,因此,声音颤抖地问。
“魔狱心究竟是什么人?”
“他的身份是……”萧魂女不敢与九霄飞鸿对视,脸上浮现出一丝痛苦之色,顿了顿,提起一口气:“我不知道。”
九霄飞鸿一掌击在萧魂女身上,将萧魂女震飞出去,萧魂女滚倒在地,口吐鲜血,感觉五脏六腑、全身骨头都已经被震碎。
“萧……萧魂女……”娄梦魂想求九霄飞鸿,可伤势过重,根本难以开口。
九霄飞鸿提步走到离萧魂女几步之处,目光犀利地看了看萧魂***冷地道:“虽然你失去武功,但你还有命,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若你再不说,可就没命了。”
“我不……不会……说的。”
“那你去死吧!”
九霄飞鸿掌心向下打出一掌,“轰”地一声,一股掌力将萧魂女掀起,扫飞出去,萧魂女撞断一株竹树,滚在地面上。
“萧……”娄梦魂连说话力气没有,晕死过去。
“啊……”
一道黑衣飞梭而来,正是魔狱心,魔狱心在离九霄飞鸿几步之处,用功出掌,攻击向九霄飞鸿,九霄飞鸿打出双掌,用掌力挡住魔狱心,魔狱心一脚落下,轻轻一跺地,借力飞穿半空,翻身穿下。
“大姐……”
凋零见到魔狱心来势凶猛,担心九霄飞鸿会吃亏。
“飞心爪……”
魔狱心使出飞心爪,一个黑色魔爪出现,笼罩住九霄飞鸿,向九霄飞鸿攻击而来,九霄飞鸿仰首向上打出一掌,一个金色掌印击在黑色魔爪之上,将黑色魔爪震碎,飞向魔狱心,魔狱心眼前一亮,慌忙翻身躲开。
“九霄飞鸿!你为何伤害无辜?”
“无辜?这里有无辜之人吗?娄梦魂、萧魂女都是江湖中人吧?”
“可她们二人武功尚浅,怎能与你交手?你不是以强欺弱吗?”
“给过萧魂女机会,是她不要性命。”九霄飞鸿一转身,轻喊:“凋零!我们走。”
魔狱心眼睁睁看着九霄飞鸿、凋零离去,满怀愤恨,回到山庄里,立即命令几十名剑客守在屋外,自己为萧魂女、娄梦魂二人疗伤。
一个多时辰,萧魂女微微睁开双眸,感受到身体里有真气在流动,轻喊:“哥哥!”
“萧魂女……”魔狱心慌忙收功,将萧魂女、娄梦魂二人轻放在榻上,自己跳下木榻,欣慰地道:“没事了,没事了。”
“魔狱心……”娄梦魂轻咳几声,醒过来,表情极其痛苦。
“梦魂!你的伤势没什么大碍,几日后,便能下榻行走。”
“魔狱心!我真没想到,你竟然会有一个对你情深义重的义妹。”
“你们为何会走出山庄?”魔狱心知道萧魂女为保住自己身份,武功被九霄飞鸿所毁,因此,有些不悦,将自己的疑问问出口。
“我们……”娄梦魂不敢将实情相告,但一时半会儿找不出一个合理理由。
“因为魔心化魔爪。”
“魔心化魔爪?”魔狱心有些惊愕,可立即明白过来,泛起笑容:“原来你们以为我已经入魔,要离开我啊!”
“对不起!我真的没有办法救你。”萧魂女语气里充满愧疚之情。
“呵呵……”魔狱心淡然一笑,看了看萧魂女,摇摇头,轻叹一声:“我能练成飞心爪的最后一层,岂能不知飞心爪最后一层会让人入魔。”
“那你还……”萧魂女一愣,回想回想,不敢确定地道:“我记得我传授你飞心爪时,并没有告诉你飞心爪最后一层会入魔,你怎么会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