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速战速决!
一拳击打在那人的腹部,遍布神经的腹部瞬间收紧,身体下意识地蜷缩起来保护内脏,若是放在平日,这或许能够有用,可是在遍布杀机的战斗中,这样只会露出更多的破绽。
秦予一侧身,扭过了哪怕蜷缩身子依旧不忘瞄准自己太阳穴的手肘,然后直接抱住他还未放下的大腿,直接翻身摔打下去,按照他的设想,在自身重要的加持下,他将会背部着地,巨大的冲击力下,他的脊椎将会折断,然后彻底失去意识,同时造成大量内出血,不消半天,便会一命呜呼。
可偏偏那道黑影顽强的求生欲望给了秦予不小的麻烦。
他腰部一扭,像一条游鱼一样翻过身子,然后双臂护住面门。
不过他的手肘就没有那么幸运,两声清脆地断裂声,象征着他的手臂再无战斗力,但是至少他还活下去了,并且终于给了秦予侧腰一脚。
“麻烦死了!”
秦予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丝毫不管那人鞋底小刀给自己侧腰上带来的伤痕,直接拦腰抱住他,直接从朝着土墙冲了过去……
轰隆……
年久失修的土墙倒塌的一瞬间引起了连锁反应,周遭或多或少的建筑倒塌的倒塌,破裂的破裂,和那些土块一齐,摔进了鱼荡县里引流的河流中。
而五十个呼吸没有听见对应暗哨而赶过来的另外一个男人,此时只能被看热闹的人群堵着,目光遥遥地望着废墟,根本就没有找到那两个身影。
……
“知道吗?洗墨江从鱼荡县旁边流过,每逢入夏或者雨季,河流涨水,堤坝破裂,给鱼荡县带来了不少的麻烦,而很久以前,有一个治水的官员到了此地,提议在县中开辟一条河流,涨水时泄洪,干旱时灌溉,不仅能防洪,还能防旱……”
水汽滴答滴答地滴在地面上,远处还传来了水车的声音。
但这一切都与那个男人无关了。
秦予忍着痛将草药嚼碎,涂抹在腰上的伤口处。
那个同僚,之前可是给他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作为回报,他将他的四个关节都卸了,并且用铁链将他绑在了石台上。
他的面部蒙着一根毛巾,来自头顶的水滴不断地滴在他毛巾之上。
这是监察院最臭名昭著的水刑,一方面可以避免让犯人受到不可逆转的永久性伤害,另外一方面又可以对受刑者造成极大的心理伤害。
但秦予并不在乎这些,对于昔日的同僚,他可没有多余的怜悯施舍给他,就像他们曾经对待第七小队那样。
水滴不断地流下,毛巾敷脸的那个男人身体不断抽搐着,想要大口呼吸实际并不存在的空气,可是却什么也都呼吸不到。
秦予静静地看着这个痛苦的男人,表情平静,他并不是享受他人痛苦的变态,但是对于经过严酷训练的近卫军来说,这种手段尤其重要。
“谁下的命令?执行任务的又是那个队伍?”秦予将那个男人脸上的毛巾扯了下来。
那个男人终于接触到了空气,大口呼吸着,就好像每一次呼吸都是生命的最后一次。
“你背叛了你的荣耀,你背叛了圣皇!”他激动地嘶吼道。
“真是抱歉啊,我可没有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牺牲的伟大觉悟,那么,你能告诉我,是圣皇下的命令吗?还是其他人?”秦予面带微笑地将铁链再一次锁紧,然后猛然再次卸掉了男人刚才蠕动着偷偷接好的肩关节。
很轻而易举的,他看见了男人眼神里的绝望。
“你也是我们之中的一员,你知道,我们什么也不会说的。”男人死死地盯着秦予。
“我当然知道,所以我才不会无聊到说出什么说出来就会放你走之内的话。”秦予很平静地看着他,“我会杀了你,你知道的,你逃不掉,这一点你很清楚,我也很清楚。”
“但至少告诉我,你是为了谁而死的,你确定你们是收到圣皇真正的手谕而行动的吗?还是说是联络点的命令?答应我,尽量让你死得有价值点,你也不希望死后落了个叛乱分子的名号吧?”
“你也很清楚,近卫军都很清楚这一点,那就是永远忠于圣皇,但是,你能确定那些命令,就真的是圣皇的命令吗?”
“……”男人猛然瞪大了眼睛。
……
秦予包扎好了伤口,他转过身,看着山洞的暗道,听着哗哗的水声,还有那个朝着远处漂流而去的黑影,他挥了挥手,似在告别。
这一次冒着巨大的危险,逼问一个还有搭档的近卫军,虽说过程略微有些曲折,但是结果差强人意,这次行动,倒是逼问出了一些有用的情报线索,虽说这些东西并没有办法让秦予逃离被追杀的处境,但至少离他猜测的那样,又近了一步。
而且,当初若不是那个黑匣子里的东西救了自己一命,恐怕自己早就葬身在那十万山脉之中。
无论是出乎报答,还是处于对自身的考虑,他都有必要这样做。
“我当初可是觉得死定了,结果没发现这玩意儿什么时候跑到了自己身上,想来他们也是发现没那个东西,才如此追杀我的吧?”秦予苦笑了一声,从怀里拿出了一个黑色的匣子,如今里面的东西已经消失不见,唯一变化的,便是自己脑海中的一张神秘的星图。
还有那些提示。
“对了,我把这人处理了,他们的目光应该会放在我身上,任务算是完成了吧?”他低声在心底说道。
【目标人物威胁未解除,任务未完成。】
“该死的!”秦予一咬牙,披上了蓑衣和斗笠,走出了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