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和方圆一直都是站着,他们就站在朱雀门的门口处,皇上没有要椅子坐,方圆也一直保持同样的姿势站立。二人都在等,等待老爷子的最终结果。
一道长长的血迹,纵然是方圆看惯了“大场面”的人,看着都有些触目惊心。他都有些难以想象,老爷子的身躯,如何支撑他到了现在。
其实老爷子的双眼,早就已经看不清东西了,剧烈的疼痛,加上血污的模糊,他早已无法看清前面。他只知道向前,他只知道,一定要出朱雀门。
双手碰到了一个障碍,不像是石头,摸了摸,老爷子知道,是一双鞋。抬头看了看,虽然看不清是谁,但还是艰难的吐出了两个字。
“皇上。”
也不知道他还有没有其他想说的话,但是这两个字声音一落,老爷子似乎就用光了所有的力气。双手一软,人便瘫了下去。方圆立时便是将双指探上,而后摇了摇头,已经没了呼吸。
“只差一点了。”方圆有些惋惜,他和皇上所在的位置,就已经是朱雀门的大门,只要再往一步,老爷子就能够成功出了这个朱雀门。可惜,在这个时候,他断了气。
皇上抬头看了看已经逐渐亮起来的天空,没有低头看老爷子的尸体,只是说道:“他的双手,不是已经探出门外了么?”
皇上此时不知道什么心情,没有多看老爷子的尸身一刻,他便是直接离开了去。也不知道是心态,或者是身体确实疲劳,他的步伐,却是有些虚晃。
这一日,皇上没有上朝。
这一日,无论谁来,都看不出昨晚发生了什么。皇上一离开,立马便是有专人来进行了清场。纵然是地上那长长的血迹,也是在顷刻间便冲刷干净,没有留下一丝的痕迹。
或许,只有那大开的朱雀门知道,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后,皇上依旧没理朝政,整整一天。
这在之前是不可想象的事情,励精图治的皇上,之前纵然是身有不适,纵然受了风寒,也从来不会整整一天不理朝政,甚至,他连早朝,都几乎没有缺席过。
谁都看出了今日的不寻常,但是谁也没有问,谁也没有多嘴。近日皇宫总是大动作不断,虽然昨晚的事情没有任何人知晓,但大概也能知道昨晚必是不同寻常的一夜。
次日,皇上还是没有上朝,但是却接连颁布了三道诏令。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为享天下太平,今不再西征,收回各大世家、各大门派征兵令,钦此。”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甫宇轩封护国公,以同礼厚葬,封皇甫家为武林世家之首,江湖之事朝廷不再过问,钦此。”
“传皇上口谕:朝堂之事从此不涉及武林,武林一脉由皇甫家为首,不得踏足朝堂之事。凡有违此训着,无论王公贵族,平明百姓,杀无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