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车往下面吊,还有的工人在下面搅拌水泥。没水的江底,乱石林立,犬牙交错,有得石头像座小山似的,黑漆漆的,天上虽然下着雪,因为江底地温高,石头上只有顶上有雪覆盖。
秦志高沿着旁边的开琢的阶梯爬了下去,老铁和99好船主夫妇都喊叫让他慢点,下雪台阶打滑,
下面一个管事的也大喊道,“上去,上去,谁让你下来的。”
“我想在这里打工,请你给我点活干,我一定干好。”秦志高心意已决,央求道。
“找活干的,”管事人当时语言就软了下来,“你以前干过这活吗?”
“我干过,我以前在工厂干的,”秦志高连忙上前掏出烟来递上去,并给他点上,“我干过下料、电焊、维修、吊装也干过。”
“这样啊!”管事的脸上带着喜悦,“那行,你先上跟我上期去找坝上的综合办公室,签个劳动协议,领套工作服和手套下来先帮我扶这钢筋管网。”
秦志高又爬上坝上,老铁和99号船主夫妇都惊呆了,“小伙子,你真打算在这吃这份苦,寻找啊!别那么固执了,人真……真死了,就什么都不是了。”
“什么,什么真死了,什么都不是了?”管事的人听不太懂他们讲些什么,还以为不是安全文明生产,当即皱眉反驳道,“我们这是中铁十一局的,首先保证的是人身安全,你们不懂别瞎说。”
“谢谢两位大叔和婶婶,我就是这个个性,不到黄河心不死,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谢谢你们送我过来。”秦志高边说边上船去拿了自己背包,随后快步的跟那管事的进了坝里面的办公和宿舍大门里去了。
“咦,这小子还真不是凡人啊!”老铁瞪眼看另两位。
“找吧,让他找吧,不找到,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这脾气比我年轻时候都倔。”99号船主无奈道。
“什么跟你那倔脾气,人家这是真情,真感情。”99号船主老婆唠叨着,并伤感着,“你我就是再活到下辈子,恐怕也没这份心。”
“这那半边截流最少也要半年的时间,这下子不会从此就跟中铁局打工了吧!”99号船主还是不相信眼前发生的事情。
老铁没搭言,看了半天江底,醒悟到,“快去找那小子别让他在这干,你们看这江底,那边上还有浅流,正是蝶花谷的溪水,拦坝没拦它,他流过来水在那边上冲了个洼,要是人沉了,保准被冲下面底给礁石拦下了,不会流向那边的。明天一早,我们一起跟他下去找,这几里的浅流若是没有礁石,没寻到尸首,就说明人没死,被人救了,也不用在这里苦熬寻找了。”
99号船主夫妇忙也跑进大门里去。两个人连说带拖的把秦志高给又拽了出来,冬日里天黑的早,江边尤其更甚,不一会儿雾气都起来了,四人只好先歇在了船上,准备第二天天一亮就下江底去寻找。
第二天,天刚亮,老铁热了早饭吃了,四个人就又顺着那台阶下到江底,左边蝶湖谷的溪水不大,自成一股细流向前,可以清晰可见,也无水漫上高石滩,他们向前走了不到五百米,河道改向左边形成一个大的水湾,因为不会影响施工,就没了掩土挡隔,那半边截流虽冲深了河道,但还是漫过来了的浅流,大家卷起裤腿,水虽不深,只到腿弯,可是冰冷的江水却冷透骨髓,幸好老铁拿有老白烧,一人一口,才觉得暖和一些,只寻到二里地前面再也没有大的礁石,看见河底都是清澈的砂石了,三个老人脸上洋溢着笑脸,秦志高落寞的仰天呼喊,“江敏,你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