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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东洋的心里不知为何泛起一层激动,好似在那一刻真正有人愿意与他交流,哪怕是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他的笔已经好久都没有飞扬得这么快活了,过去的他一直都是沉浸在自己的战斗中,提笔就是战斗,落笔后他总是存活下来,重复了千百次这样的情况他早已厌倦了。可是现在他不一样,他是在与未知对话,与一个自己从来都没有见过的“人”对话。
一个个符号被他写在纸上,写的足足有一页了。密密麻麻的横线占据着他的练习本,好似一个个号美丽的音符轻轻地飘在他人生空白的五线谱上。
对照着摩斯密码,卫东洋将纸上的符号一个一个翻译过来,最后呈现出了一段话:
就是我。我是上午的那粒电子,谢谢你打破我的量子态,我将永远追随你——主人。
“什么情况?”卫东洋疑惑着,“电子成精了?”
紧接着手表的屏幕又开始闪动。卫东洋快速地记下了闪动,将其翻译成了文字:
主人,现在已经快过黄昏了,你不去吃饭吗?
“翻译费时,超市吧。”卫东洋说得非常简洁,语气中带有一点无奈。但对于手表中的电子娘来说这已经算是奢侈的了。平时的卫东洋可不会对别人说这么多字。若是在平常他说的应该是“去超市”,可今天说的明显长了一些。当然这不是什么特别的情感,只是一向内向的人对新事物的新鲜感而已。
手表中的电子娘好似意识到了莫斯密码通信的费时,于是简单的闪动了几下,可以直接用大脑翻译出来:OK.
随后手机表停止了闪动,时间也恢复到了正常的时间:18:20
饭点快过了,可卫东洋并没有对此产生多么大的慌乱。他用平常的步速走出教室。天边的火烧云已经失去了刚才的灿烂,渡上的金边随着太阳的西下变得暗了下来。就在刚刚,风吹去了教学楼旁边那颗枫树上最后的一片深黄色的落叶。
卫东洋在超市买了一兜面包和一个十筒装的酸奶。接着就回到了自己的寝室里。
寝室里共有三张单人床,有两张床的床头朝西,一张床的床头朝东。朝东的床与朝西的床相对而放,两者中间隔着一条宽阔的小道。床的床头都是挨着墙的。床上分别铺着各自的床单,床头的旁边分别放着两张桌子,桌子上分别摆着一盏台灯。台灯的灯罩是统一的,都是上方的灯罩窄,下方的灯罩宽。
卫东洋走到自己自己的床边,是那张朝东的床,只有他自己一个人在这边睡。卫东洋走到床边打开灯,灯散发出柔和的光芒,好似在抚摸着人们的内心使其平静下来。卫东洋将自己买的“晚饭”放在地上靠着桌子,然后坐到了自己铺着黑色床单的床边。
“能用耳机吗?”卫东洋将手腕慢慢翻过来将带有表的左手胳膊的背面对着自己。卫东洋想通过耳机听一听她的声音,这样顺便还可以简化交流方式,将复杂的莫斯密码转变为通俗的语言。其实在说这句话时卫东洋已经做好了不被回答的准备,因为到现在他还不相信刚刚,甚至上午所发生的一切是真正的。时间一秒一秒过去,左手手腕的手表并没有什么反应。正当他将要放下左手时,手腕上的手表突然闪起了光芒,闪光很简单,与刚刚的一样都是两个简单的英语字母:OK
看来手表里的那个生物在一番思想斗争后同意用语言进行交流了。于是卫东洋拿出了旁边抽屉里的耳机和一个智能手机,他将耳机插进手机里,带上了耳机,等待着接受这未知的事物。
其实在得知她是电子之后卫东洋就有和她通过耳机交流的想法,只不过一直不敢说,一是不敢相信自己真的会与其进行交流,二是对自己将要听到的声音有一种莫名的紧张感。可是在从教室到寝室的路上卫东洋认真思考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用语言进行交流,为的只是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墙上钟表里的秒针一秒一秒地划过,犹如一把锋利的刀刃将过去与现在一点点分割。
大约过了有十几秒钟,卫东洋的手表里飞出了一道细细的蓝光,电子娘的存在再一次被这直观的现象所印证。蓝光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冲向了卫东洋手中的手机,在空中留下了一条平滑的残影。他手里的这个精密的电子产品成了他现在唯一所期待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