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大多数人来说,卡西尼站二十年前发生过什么并不重要,他们只想成功从这里逃回去,包括史腾和刘培茄,两人一直马不停蹄地忙到现在只为了能联络上救援,并没有多余精力关心其他,但对木木而言,当年那个未能解开的谜团一直有致命的吸引力。
她一直在深入发掘这个迷题,为此她不断折腾大白。
“utc早上六点一刻,第二十四次例行记录,起床一个小时十五分了,打扫了一圈,站内安然无事,这个时候没什么人……不过昨天有人把空瓶子丢在收纳筐里,还没喝干净,不知道是谁干的,要是让抓到这丫……”木木背靠着墙壁,手里抱着电脑,嘴里念念有词。
“木木你在看什么?”葛梓问。
“梁敬的日常记录。”木木打起精神,扁了扁嘴,“很枯燥,没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她抬起头,其他人都东倒西歪地睡在地上,史腾和刘培茄睡得最熟,他们要抓紧时间休息。
在其他人休息的时候,木木和葛梓就负责站岗,站岗必须两人一组,这也是史腾立的规矩。
葛梓瞄了一眼,打了个哆嗦,“我的感觉不是太好……只要一想到他后来被杀死了,我就浑身发凉。”
木木一把抱住她,“凉么?”
“有点。”葛梓点点头。
“那我就给你取取暖。”木木说着把手伸进她的后颈窝里,帮葛梓理了理细碎的头发,然后把额头靠在她的背上长叹一声,“啊――天呐,小梓,我真是头疼死了,谁能告诉我当年这鬼地方究竟发生了什么?”
“木木你为什么一定要纠结这个问题呢?我们只要能成功得到救援,这些东西重要吗?你看岱岳卓老大他们都不关心了。”葛梓反手搂住她,“无论当年发生过什么,和我们都无关,不要去想它了木木。”
“我也不想去管它。”木木低声说,“可我总有一种奇怪的直觉。”
“什么样的直觉?”
木木抬起头来,注视葛梓淡褐色的眸子,“我老觉得当年发生过的事会影响到我们……”
“都过去二十年了诶。”葛梓说,“怎么可能呢?”
“是不太可能,你就当我是个偏执的人吧。”木木说,“当年究竟是谁杀死了胡董海,楼齐又是怎么消失的,梁敬为什么会被杀,默予在被谁追杀,最后一具铁浮屠究竟是被谁带走了……这些问题不解决,我就睡不好觉,我们明明有一个亲身经历过这一切的见证者,它却被炸成了脑残!真是见鬼,大白!”
“木木小姐,我在。”
耳机中传出大白的声音。
葛梓吃了一惊,“大白会说话了?”
木木嘿嘿一笑,“我修好了,现在它能用电脑的麦克风说话,姐姐我厉害吧?你还可以任意选择语音包。”
葛梓也试着叫了一声,“大白?”
“葛梓小姐,我在。”
“你说你为什么被炸成了失忆!”木木恨恨地说,“你要是记得哪怕一丁点东西也好啊,我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变成无头苍蝇。”
“您的指责是没有道理的,木木小姐。”大白说,“您之所以能了解二十年前卡西尼站内发生的一切,不正是因为我保存了大量的视频音频和文字资料么?”
“不是一切。”木木说,“我只看到了表象,却看不到本质。”
她确实只看到了事件的表象,在这个表象中,卡西尼站在发现黑球之后就开始变得混乱,莫名的惨死和失踪,后人当然可以简单地把它全部归结到黑球身上,因为黑球是无法解释的,所以卡西尼站内发生无法解释的事情也理所当然。
不过你要是也这么糊弄赵木木,那就是小瞧木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