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田兄是有客人。”辛修然笑了笑,“今日便不叨扰田兄了。”
田彻也放下酒缸,“修然兄弟不忙,这是田彻故友,都是自家兄弟,没有什么叨扰不叨扰的,你不来我这酒给谁去。”
“多年不见,大哥还是这个性子。”带着兜帽的开口,嗓音低沉,是个男人。摘了兜帽,大概而立之年,沉稳老练,容貌端正,剑眉凤眼。虽然不如辛修然光风霁月公子风范,但也如傲然雪松,王者之姿。只是这五官轮廓,魏子悠总觉得有些,似曾相识。
“阁下想必就是问道书院的修然先生,舍妹信中多有提及,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阁下是?”辛修然略拱了拱手,算是施礼。
“敝姓姜。”
姜啊,姜国国姓,怪不得魏子悠觉得似曾相识,姜思羽有一个一奶同胞的哥哥,姜琊,字清商。贵为姜国公子,又娶了晋国金铃公主,大概就是姜国未来国主。这样身居高位,地位显赫的人居然来东阳,想是有十分重要的事情让他来东阳。
“不知殿下来东阳,有何贵干?”辛修然施礼,姜晋两国一向交好,更是互通姻亲,该到的礼数还是要到的。
魏子悠站在辛修然身后一步远的地方,拢着手,冷眼看着他们寒暄。
“我不过是看看舍妹,也来看看田彻兄,天下战乱将起,我与父王都希望田彻兄可以回国,为国效力。”
这么说着,又别有深意的看了田彻一眼,田彻倚着酒缸,把玩手里一块玉玦。
“田某多谢殿下厚爱,只是田某出来之后,便未想再回去。”
见田彻不同意,姜琊不由得叹了口气。“令尊已经耄耋老矣,告老请辞。老将军赤胆忠心,父王本想答允,但是老将军乃国之肱骨,三军不可一日无将,这折子迟迟都没有批下......”
魏子悠眼见田彻的手紧握成拳,松开之后,手里的玉玦已经碎裂。
“田某在外漂泊,承蒙殿下厚爱,只是已无治军大才,家父年迈,还望殿下准家父告老。”
“老将军后继有人,父王定然会让老将军安度晚年。”姜琊笑。略拱了拱手,“还望田兄早日动身。”
又转过身来,对着辛修然笑道。“舍妹骄纵,劳烦修然先生照顾了。”
这句话虽然是对辛修然说的,他的目光却一直落在魏子悠身上,带着探究和审视。但直到他离开,也未问起魏子悠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