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自慕昆吾之手的玉佩一直都是谢渊心中大爱,也不同辛修然客气,伸手接过。谢渊的剑本名菊意,名列剑谱。被风轻吟所知,觉此剑剑名略少雅致,故而更名欺霜。白革为鞘,金丝为饰,剑坠以温润白玉配着金丝流苏,浑然一体,十分相配。
“子修,多谢。”
“师兄。”辛修然眼神一转,又露出那狐狸似得笑容。“你这次可欠我一个天大的人情。”
谢渊一愣,继而无奈的摇摇头。“你呀。说吧。”
“师叔这些日子看得紧......”
辛修然一个眼神,谢渊就知道他想说什么。
“你想喝什么?”
“兰陵醉,多谢师兄,备个五六大坛就行了,我可以留着慢慢喝。”
谢渊脸上表情很是复杂。
“噗嗤。”一直站在一旁的魏子悠轻笑,抬手掩住了嘴,他们师兄师弟两个相处的应该是相当融洽,不仅仅是默契,就仿佛是像家人一样。谢渊相当宠着这位师弟。而璇玑阁楼主,竟然会这样撒娇。
她这一笑,辛修然看了她,笑眯眯地说道。“师兄也要给魏子悠备些上好的茶,这报酬,可是子悠出的。”
听了他的话,子悠轻轻摆手。“我到不用,之前裴昀师叔给的寒烟翠和文泽师兄的枫林晚我还没有喝完。”顿了顿,又想起一件事来。
“你说报酬是我给的,我的什么东西?”一说她的东西,她就想起之前被辛修然摘走的那只翠羽南珠的耳坠子来,一阵心痛。不过十万两黄金的雕工,翠羽南珠的坠子虽然名贵,但应该是抵不了的。
“自然是明月公主的真迹了。”辛修然笑眯眯地说。“明月公主十六岁所画孤山晨晓图与十三岁梨赋手稿。”
“我的……画。”魏子悠僵了僵,她那副孤山晨晓图不过一尺,她画了三个月,她离开之后应当挂在魏王宫。至于她那篇梨赋,不过是十三岁时随手涂鸦而成,手稿早已遗失。
“你是……”
“慕昆吾又不是傻子,哪里那么好蒙,我给他的都是真的。”
早听说璇玑楼神通广大,此番魏子悠才绝觉得震撼,仿佛是执掌天下的棋手。整个天下,都逃不过璇玑楼这双眼睛这双手。
至于她的字画值不值十万两黄金,平心而论,她的画与她的诗称不上大师,但是她是明月公主,因此才有人说她惊才艳绝。而今明月公主已死,她的画同字也已经成了绝迹,待价而沽。
若不是她应已死,若有一日落难,还可以靠这个谋生,现在就算她画的再多,也只是像明月公主手笔而已。
辛修然眼睛毒得很,一直看着她的表情,开口。
“不管明月公主这个名号在或不在,你都只是你而已,你变不成别人,你想做魏云珂,或是魏子悠,跟随自己心意即可。魏云珂走了,魏子悠还在。嗯?”
果然啊,魏子悠轻叹,辛修然毕竟是辛修然。总能抓住关键。
从谢渊哪里出来,站在门外走廊上,清风一吹,心旷神怡。
抬头望向辛修然的时候,看见了走廊不远处的树后,露出一角雪色儒服。魏子悠眯了眼,看清了那一角儒服上半朵金丝牡丹。而且,样子十分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