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七章:展露头角(2 / 2)乔帮主传首页

可是台上的张沐之却依然自我感觉良好,他整了整自己的衣服,笑嘻嘻的对余弱男说道:“不知余姑娘是空手呢?还是用兵刃呢?”

余弱男白了张沐之一眼,道:“跟你动手还用不着我用兵刃!”张沐之笑道:“我也有此打算,都是丐帮兄弟,动刀动枪的不好,刚才我还想着,不管余姑娘用不用兵刃,我都会空手相迎的,现在看来,实在是想多了!嘿嘿!”余弱男哼了一声,喝道:“哪来那么多废话了,想动手就直接动手吧!看招!”说完,一跃而起,使出一招“苍松迎客”直直向张沐之肩膀拂去。

张沐之见余弱男说动手就动手,再也不敢说笑,连忙收起了笑容,端正心思,见敌招倏忽而至,忙举手用一招“英雄举鼎”招架。谁知余弱男这招是虚招,他不待对方缓过手来,跟着左足一点,身子似箭离弦,双掌翻飞倏地向对方头顶挥去。张沐之见她接连两招出手不凡,一虚一实,虚实难测,暗暗心惊之余,跟着俯身前蹿,狼狈的翻了个跟头,躲开她半丈外,刚想站起反击。哪知余弱男的招数好快,根本不给他机会,他刚站直,她右掌已势挟劲风,向他背面扑来。张沐之转身叫了声:“好!”跟着一转身躲开这招,然后一跃而起,右脚飞出,径踢向对方,这招是以攻为守,抢得主动,余弱男只得向后退了两步。谁知张沐之也是一招快似一招,看余弱男转攻为守,跟着又接连踢出三脚,这三脚踢的快速异常,一招更比一招快,而余弱男也接连退了三步。原来这路腿法是张家祖传的“铁帚腿法”,当年张沐之的祖上就是靠这路腿法称霸江湖的,加入丐帮后,从他祖父到他父亲,也靠着这路腿法一直在丐帮内稳居八袋长老,此腿法与地堂拳一样专攻敌人下三路,对于一般人使出来,往往三招过后,胜负立分。张沐之见对方厉害,上来就使出了自己祖传绝技,发现竟然奈何不了她,不由得心中对她佩服不已。

台下众人只见这张沐之这路腿法,每一脚踢出来都如风似电,让人应接不暇,很难招架。本来打算看他笑话的人无不心悦诚服,均想:“都说虎父无犬子,果然不假,虽然看着这张沐之像个花花公子,绣花枕头,可人家的功夫却如此了得,不是吹的。幸亏对手是徐长老的爱女,高手对高手,要是自己贸然上台的话,还不早就被踢下来了!世道就是这么不公平,有一个好师傅指导一年,胜过自己苦练埋头苦练十年!”

乔峰在台下也越看越羡慕,心想这两人年纪和我差不多,竟然可以学到如此高明的功夫,实在难得,而自己除了会太祖长拳和太祖棍法这些入门功夫以外,也就还会十几招伏魔杖法了。想到这,突然有些自怨自怜起来。

两人在台上一个出掌法,一个用腿法,如此回旋反复的拆了二十余招,慢慢的,张沐之铁帚腿法的威力渐渐大不如前了,而余弱男擅长掌法,虽然飘忽不定,出掌无声,但胜在轻灵飘动,令人难以捉摸。时间久了,张沐之只能一直以攻代守,两人一快一动,在台上还能打了个旗鼓相当。

又拆了几十招,张沐之陡见对方掌法中露出破绽,他见机会来了,跟着大喝一声:“得罪了!”双拳同时挥出向余弱男打去。眼看拳头就要到胸口了,谁知余弱男却不躲不退,他心想不好,这破绽可能是对方的陷阱,他刚想收拳,但已经来不及了。只见余弱男踏步出掌想迎,拳掌相交之时,她一个四两拨千斤,借力打力,张沐之登时立足不稳,踉踉跄跄的往左甩了几步。两手乱抓乱舞之余,突然之间,左手竟然碰到了余弱男的胸口。

这虽然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台下众人大多数都没察觉到,可余弱男却大惊失色,羞辱交加之下,厉声喝道:“无耻之徒!想干什么!”张沐之刚才还有点小得意,可听到她的疾言厉色,也不禁害怕起来,只见她脸色一沉,接着一改灵动有余的掌法,招式变得狠辣起来,左手由掌变抓,往上虚抓一抓,右手自外向内抓起,一股凌厉劲急的爪风将张沐之全身罩住。他显然气恼之极,这一下可显了真实功夫,张沐之摇摇摆摆,面对这狠辣功夫,似乎已无无招架之力,乔峰见了也不由得为他担心起来。几招过后,只见余弱男又由抓变擒拿,跟着使出“小擒拿手”中的一记杀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扭住张沐之的双臂,只听喀喇一声,已拗断了他双臂的两处关节,只听张沐之痛苦的“哎哟”一声,跟着飞起一脚将张沐之踢下台去。这变故如此突然,台下众人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一片寂静之时无不屏住了呼吸惊讶不已。片刻之后,只听“咚”地一声,张沐之重重的摔到了台下。

等张沐之勉强爬起来后,跟着“哇——”的一声,喷出了一大口鲜血,他手抚在胸口,满脸露出痛苦之色,随后再也支撑不住,两眼一翻又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这一来,乔峰心里忍不住一惊,暗想:“瞧不出这余弱男不光看着不近人情,一副神圣不可侵犯的样子,下起手来也竟如此狠辣!”想到此,便叹了口气。

台下大礼分舵随行的弟子见此,立刻便有数人冲了过来扶起张沐之,众人只见张沐之嘴边都是鲜血,脸如白纸,胆小怕事的还以为他快死了,都在心里害怕回去没法跟副舵主交代,好几个忍不住哭了起来。众人围着他有查勘伤情的,也有忙着给他输真气的,良久,只见张沐之慢悠悠的醒了过来,他见众人担心的样子,强笑道:“不碍事,大家不要担心,只不过被踢了一脚罢了!调养几天就没事了。”众人这才松了口气,扶起他坐定后,轮着给他输气调伤。

大礼分舵众人不明详情,但眼看副舵主的儿子受辱,无不恼羞成怒,年轻易冲动的更是个个满面怒容,瞪着余弱男,恨不得要上台跟她拼命一般。其中一个身负六个布袋的弟子更是紧握拳头,对着台上的余弱男冷冷道:“余姑娘,既然你已经赢了,何必还要如此狠毒。切磋武艺而已,你把张兄弟踢下台还不够,还要把他打到吐血,武功高强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其他分舵的帮众听了也无不点头,均想:“这次比试三令五申严禁出手过重,她把人打到吐血晕倒,看情况又要破坏规矩了,不知道会不会判她输。”谁知台上的余弱男依旧一脸淡漠,冷冷道:“武功高强不可以为所欲为的话,还有什么可以为所欲为。他要是有本事也可以把我打的吐血晕倒,我绝无怨言。拳脚无情,刀枪没眼,谁也保不定没什么失手,是他自己要上台的,又不是我请他上来的,这能怨谁!比武就是两个字,一横一竖,站着的才有资格讲话,躺着的只能发发牢骚。他如果不服的话,你把他弄醒让他上来再接着打,你如果不服想替他出头的话,也可以上来比划比划,我随时奉陪!”

那六袋弟子听了怒气上冲,脑子一热便要发作,乔峰听到这感觉不好,弄不好这六袋弟子还会吃亏。谁知他却故意束了束腰带,撸了撸袖子,接着就要做出一副要上台的样子。旁边众人见此赶紧过来拦住他,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这是故意借坡下驴,可能知道不是余弱男的对手,只得强把怒气压了下去,鼻中重重哼了一声,只是口中兀自暗骂不已。

这时主持比试的浓髯长老走到台上,来到余弱男身边,看了她一眼,对她赞赏的点了点头。余弱男也没说话,只是微微还了一礼,接着浓髯长老朗声道:“这场比试胜负已分,余弱男明显技高一筹,所以获胜的是掌钵堂弟子余弱男。”说完台下跟着“嘘”声一片,众人都记得,第一场比试,因为孙彪把董大壮打的吐血,众长老便一致认定孙彪犯了下手太过狠毒,有违友爱弟兄这条帮规,便认定董大壮胜。而这场比试余弱男有过之而无不及,不仅把张沐之打的吐血,还打晕过去,现在却堂而皇之的胜了,哪还有什么公平可言。虽然人人都这么想,可除了嘘声以外,却没人敢站出来表示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