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赶紧后退一步,一下子坐在了地上,惊得连话都讲不出来。
那面前的头颅,正是昨日里的老朽!
太子妃这时从一旁走过来,面不改色,“这老头向来爱谈些歪理,说得蛮好的,可有些人不愿听话,他不得不死!”
那个“死”字传进太子的耳朵里,不断重复,不断变大,太子捂着耳朵痛苦的躲到床边,全身因为害怕而不断哆嗦。
太子妃也不管,就任着他在那里害怕,自顾自地睡了个好觉。
自那以后,这太子见了太子妃就条件反射般的哆嗦。
不敢说话,不敢告状,武皇询问那妒妇如何,司马衷连连点头夸得天花乱坠。
贾南风在那东宫只手遮天。
况且,那贾氏为保万全,还在那东宫散养了鬼婴。
这鬼婴面带诡异笑容,矮小如同巴掌大的西瓜。
平时只是一个幻影,等发现那些企图不轨的人时,便会化成真身去吓喝,或是三五个聚在一起,将那人的血液吸取干净,活活杀死。
那东宫井下,全是只有一层皮包骨的尸体。
这之间,还发生了一件大事。
那数年不曾大变的九幽榜,在太子大婚当夜,发生了变化。
稳居第一的山南主人被白家人白鸽超过,那位次第三,出现了一位从不曾上榜的神秘人,九婴门之主被甩出前三甲。
白鸽位列第一,自然是难守的杰作。
这白鸽刚刚接管白家,他受白枫那老头之托照顾他,这难守转过来一想,照顾多麻烦,这把他推到榜首不就行了,省事儿也有用。
至于那排列第三的神秘人,难守想不出来是谁。
看样子,不是九婴门的人,鬼谍那边也没有什么消息。
他就像是一个不存在的人,在这世间找不出来一点踪迹。
他甚至开始怀疑那九幽榜的业务能力。
再说这洛阳城中,也有大事发生。
那古玩市场里的青阳氏,原先丢了罗生核,已经是割了一颗心般,谁知不久前,又丢了另一件器物——一匹上好的血马。
这下,青阳氏那帮人全都慌了。
那罗生核丢弃后,馆主知道有盗贼,已经加紧了防守。
谁知,那血马还是在不知不觉中失去了踪影。
馆主赶紧广招天下,寻那丢失的两件器物。
还关了店门,暂时停休。
还有令人惊慌的是,这洛阳城周边,陆陆续续有人失踪。
失踪者皆是婴孩,家属通通哭着去找县衙,将那县衙堵得水泄不通。
难守自然是知道那罗生核去向,与那九婴门脱不了干系。
但鬼谍近日却魔怔了一般,那血马,连半点消息都打探不到,真是有愧名声。
器灵也是,感觉不到凶器作乱。
难守就猜测,可能真的是寻常盗贼盗取,但那些失踪的婴孩怎么解释呢?
还是说自己的器灵受了干扰?
难守想着,立马伸出手,将那器灵唤出来。
看着自己掌中依旧活泼的木头,难守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那九幽榜排名下降,反倒成了事实。
这山南主人竟什么都做不了!
难守从那府衙外远远望去,一片啼哭,自己也陷入沉思。
正在思索间,白家的鬼谍找了上来,一脸生无可恋的望着他。
难守见了就来气,用手指着那鬼谍的脑门戳了一下,“你说你们,连个盗贼都找不到,找我倒是不费吹灰之力......”
难守顿了一下,接着说:“我说了,不去见你家主子,有本事你就把我绑了去!”
那鬼谍却突然泛起笑容,抬手就将一个麻袋套上难守。
......
这鬼谍就扛着难守,一路进了白家大院。
一边跑还一边解释:“主人说了,你一定不会跟我走,就让我用这乾坤袋将你绑回去,得罪了。”
那鬼谍说完还有一点后怕,希望这山南主人今后,不要找他的麻烦。
难守心里在想,好嘛,好得很,为了找我连乾坤袋都用上了,我难守是那么穷凶极恶的恶魔吗?要这乾坤袋!
到了白家,白鸽早早在堂前等着难守,旁边依旧跟着白灵生。
等那鬼谍将难守往椅子上一放,打开那袋子,给难守露出一个头来。
“你是觉得我需要那九幽榜上的虚名吗?”
白鸽一脸的不高兴。
鬼谍探到消息,是那山南主人自己想了办法从那榜首降下来,这名震天下的九幽榜,才有如此大的变化。
难守在一旁心虚的小声抱怨,“让它们打探个盗贼探不到,自己那么小心落的榜,却探得一清二楚......”
“你说什么?”
白鸽听见难守呢喃,还是一脸的不耐烦。
难守苦笑一声,“哦~没什么,指不定真是你自己的本事呢,你那么怀疑自己干嘛?”
白鸽不是怀疑,他是根本就不信自己。
虽然自己平时习惯了甩白眼,可是那难守确实是奇才。
他的文韬武略,绝对称得上那九幽之冠,他心里是服气的。
反倒是这么一通折腾,他心里的公正也被伤害了一些。
看着面前依旧笑嘻嘻的难守,他也没气了,这小子!
难守这时却突然严肃起来,“我去那府衙门口转了转,这绝对不是普通的盗贼所为!”
“何以见得?”
白鸽看到难守难得的严肃,也不禁追问。
“这被盗的孩童不在一个片区,有的甚至是投保无门后,从外地赶过来的,那些孩童,在同一时间从各个地方失踪,一般人做不到,就算是团伙,鬼谍也该有消息才是......”
“是器解族!”
难守和白鸽几乎同时脱口。
“那血马失踪,紧接着就是婴孩被盗,这其中绝对有关联!”难守信口道。
自然是有关联,此时,那东宫之内,正放着一匹胎灌血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