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缠着叶明皓问了半天问题，叶明皓耐心地跟她讲解着，终于，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脸上有了些倦意。

“妹妹，”1402说，“去睡吧，我和你叶明皓哥哥有些话要说。”

说完，她看了叶明皓一眼。

“嗯，”1438揉了揉眼睛，“再见，哥哥。”

“嗯。”叶明皓笑着点了点头。

1402坐到了叶明皓面前，低着头说：“谢谢你。”

叶明皓笑了笑，说：“谢我什么？我又没干啥。”

1402回头看了看她的妹妹，1411已经打发她睡下了。

她回过头，小声对叶明皓说：“不瞒你说，我们在这里的生存越来越困难了，最近我们真的已经……”她顿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很复杂，“最近我们真的已经要撑不下去了。”

“谢谢你给我们带来的希望。”说这句话的时候1402眼角竟噙着泪水，声调也变了，似乎要哭出来。

她赶紧擦干眼泪，回头又看了一眼她的弟弟妹妹们。

叶明皓听到这里先是心里一颤，再次打量了一下1402，然后笑着说：“没关系，只要我们能到达……”

“黎明之城对吧？”1402抢着说。

“对，只要我们能到达那里，一切问题都会解决的。”

“黎明……”1402眯着眼，向叶明皓身后看去，回味着这两个字，好像真的有一轮旭日在她眼前冉冉升起，照亮她的脸庞，照亮这个世界，扫除她脸上一直以来那黯淡的灰尘和阴郁的神色。

“真是个美丽的名字。”

叶明皓这才注意到眼前这个蓬头垢面的女孩的容貌，尽管她的脸上铺着一层灰尘，尽管她的脸经受了她这个年纪不该经受的风霜。但这一切也难以掩饰她是个美人坯子的事实，只需稍加打磨，绝对是个不折不扣的美女。

“是啊，是个美丽的名字。”叶明皓也说，1402他们可能从来也没见过这种司空见惯的现象。

“不过真亏你也听得出这名字美啊。”叶明皓打趣道。

1402脸一红，看起来有些生气，看向一边，嘟囔道：“对对对，毕竟我连名字都没有。”

叶明皓赶紧说：“我或许可以给你取个名字啊。”

“真的？”1402看起来有些激动。

叶明皓点点头说：“等我对你多了解一些再说吧，名字要人相配嘛。”

“嗯，我们约定好了，”1402认真地说，“我们一起去，去黎明之城，还有我的名字。”

“嗯，我们约定好了。”叶明皓重重的点了点头。

夜里，他翻来覆去睡不着。

……

沙尘暴终于过去，到处都是一片狼藉，地面又铺了三层沙土，狰狞的植物被刮的七零八落，显得更加可怖了。

几个人也从地下冒出了头，这几日憋在小小的地下室，把叶明皓闷的不轻，井水还算说得过去，但那异变兽的味道可真是不敢恭维。

也许是环境的原因，也许是别的，叶明皓在里面夜夜做噩梦，梦里都是自己队友们死去的场景，甚至满身虚汗惊醒了几次。

总之，叶明皓早就想出来透透气了。

但当他一露头，皱着眉头看着头顶时，才明白透气是不可能的，阴沉沉的天空像一个巨大的穹顶把这个世界罩在里面，让人浑身不自在，就连太阳也只能看见一个大概的轮廓。

空气中弥漫着不知道是什么的味道，烧焦的死鱼？

真不是什么透气的好地方。

几人远远地望着远处的那个城市。

“那就是我们的第一站，”叶明皓说，“我们走吧？”

1402点点头。

几人离开了地下室，身上背着准备好的各式各样的包裹，其中绝大部分是水。

1402说这片土地上能吃的和能吃人的异变兽到处都是，但水很难找，大部分都是污染的，所以要多带一些水。

叶明皓问：“那我们大概走多远能找到下一个水源呢？”

1402摇摇头说不知道，也许再也找不到了。

叶明皓心里一惊，问：“那我们离开这口井真的好吗？”

“哈？”1426夸张道，声调扬的很高，“你之前没听吗？这口井撑不了多久了，最多也就半个月吧。”

叶明皓说：“那确实应该出发去找下一个水源了。”

1411叹了一口气，说：“不仅如此，在这片土地上，生存越来越困难了，从我们的编号中你也猜到了吧，我们从最开始到现在一共有一千零四十八个人，现在就剩我们几个了……”

叶明皓默然。

1402说：“别说这些了，我们快走吧。”

“嗯。”

五个人背着包袱走进了天火废土，往那座城市走去。

叶明皓望着周围，第一次认真打量起这片废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