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眼前对自己微笑的男孩儿,屋大维想放松下来却又高度紧张。
“你就是游弋?网上说的那个游弋?”屋大维又试着确认一遍,直到对方点点头,他才由高度紧张变成困惑不已。
“大叔,你在想什么呢?”游弋主动开口,看来是眼前的这一幕让大叔误会了。
自己在想什么?自己现在也不清楚了,太多想问的问题,但是一个都说不出口,屋大维一时间有些尴尬。
看到大叔的眼睛落在那条狗身上,游弋说:“你觉得是我伤害了这只狗吗?”
屋大维听了这句话,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他刚刚觉得是眼前的男孩儿对这只狗进行惨无人道的施虐,来达到自己的快感。
但他是刚刚被这一幕吓到了,一时间有先入为主的可怕想法,现在冷静了下来的他,仔细想想,是自己想当然了一些,眼前这一幕,应该是另有原因。
看到大叔脸上不断变换的表情,游弋觉得实在是有趣,一时间也不顾气氛是不是尴尬,就开心的笑了起来,这笑声有着极强的穿透力,透过屋大维的身体,传递到他的心中,听眼前这个男孩的笑声,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旁边的狗子也能感受到这种情绪,用那古怪的声音,叫了两声,又用它的另半边完整的脑袋蹭了蹭游弋的裤脚。
太阳也从云雾中出来,将这片地方照的明亮。
良久,笑停,游弋才小心翼翼的摸着这只狗的身体,缓缓开口:“这是我们店从路边救下来的一只狗,它叫做来福。”
听到主人喊他的名字,这只狗三只腿在游弋身旁转来转去,努力的想表达它的开心。
仿佛想到了当初第一次见到“来福”的时候,游弋的脸上浮现出很复杂的表情。
眼前看起来有些温馨的一幕并没有让屋大维感到温暖,只有无尽的悲哀,他的内心也有一丝丝触动,这一丝丝触动既来源于这只狗表现出来的开心也来源于此刻这个男孩儿脸上的表情。
这个表情不应该存在于一个少年的脸上,这显的无比的违和。
他保持安静,接着听游弋讲的故事。
“当初我们店接到这个求助电话的时候,我在旁边,我就跟着去了。不是想象中的车祸,现场只有一个快完全腐烂的野狗,它的半边脑袋还在被白色的虫子啃食,全身有很多裸漏而且腐烂的皮肤……”
说到这里的游弋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一样,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向大叔欠了欠身以示歉意,用着平静的语气继续说:“我当时吐了,和我来的员工也吐了。大家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最后,当我说出送这只狗去医院的时候,大家脸上都露出很奇怪的表情,我号召大家一起动手,但没人动。他们虽然是我的员工,但我也不能去强迫她们。”
说道这里,这个故事已经完全吸引了屋大维,他在游弋的描述里仿佛能身临其境。
“我穿戴上很多衣服,带上面罩,一个人把这个垂死的狗抱了起来。即便是带上了几层口罩,那种味道也能被闻见,那种味道让我直流眼泪,几乎看不见任何东西。我一辈子都忘不掉。”
“就这样站在那流泪就流了几分钟,店员在离我很远的地方让我放弃它,她们说这条狗活着比死了还要痛苦,就帮它解脱吧,不要再做傻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