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当着墨云初的面,被顾浅歌折了面子,恼羞成怒之下,右手高高扬起,就要朝着顾浅歌的脸扇下去。
“秦小姐想要教训我,总得有个理由吧?”顾浅歌抬眸,丝毫不畏惧地迎上秦溪薇阴郁的目光,半是挑衅半是奉劝道:“秦小姐虽是昭阳长公主的女儿,但却没有获封郡主之位,所以论起品级来,你和我这个工部尚书的女儿同属白身,想来也是没有这个权利,教训我吧?”
秦溪薇倒是很想不顾后果地赏顾浅歌一个耳光,出出心头这口恶气,但真要打下去,她还不敢!这荷花亭里围观的人众多,她无缘无故去教训一个二品官员的女儿,这事儿要闹到皇上那里,只怕她也要受罚。
今天真是诸事不宜,先是诱惑墨云初不成,摔进水里昏迷,后来又在顾浅歌那里受挫,秦溪薇呕得几乎吐血,扬在半空的手扇下去也不是,放下也不是。
最后还是钱月眠机灵地凑上去,将头上的一根金累丝镶西瓜碧玺花叶簪摘下来,递到秦溪薇手上,解围道:“秦姐姐可是看中了妹妹头上的这根簪子?妹妹这就摘下来送给姐姐。”
秦溪薇眉眼微抬,认出对方是钱侍郎的嫡女,虽然平日不屑于钱月眠的巴结,但既然她给了自己台阶,也就大大方方地顺着走下来。
只是,这荷花亭她实在不想呆下去,接过花叶簪,淡淡地道了句谢,便拂袖离开。
众贵女都默默地松了口气,她们一个是昭阳长公主和秦大将军的女儿,一个是平南王府的外孙女,身份皆是一等一的尊贵,若秦溪薇那记耳光扇下去,只怕大家都要受责备。
现在惹事的秦溪薇离开,大家的心才安定下来,赏花的赏花,聊天的聊天,气氛一派和谐,仿佛刚才没有发生过任何不愉快的事。
顾浅歌望着秦溪薇离去的身影,眼眸微转,走到顾倾颜身前,俯身行了个大礼,眼眸中满是情真意切:“颜儿妹妹,真的很抱歉,因为庆嬷嬷的事情,连累了妹妹……妹妹若真恼了姐姐,尽管骂我打我便是了。”
顾浅歌素来与她不和,这突如其来的道歉是要做什么?顾倾颜思索了片刻,还是摸不着头绪,便有些莫名其妙道:“姐姐这是要唱哪一出?”
“姐姐是万万没想到,庆嬷嬷这么隐秘的事都能被翻出来,我真的很怕,很怕颜儿妹妹当初在相国寺发生的事情,会因为庆嬷嬷这银秽之事,而被旧事重提啊……这不就又伤了妹妹的心么?”顾浅歌话语里充满了担忧之意,只是她故意咬重“相国寺”三个字,听得顾倾颜心头慌乱。
当初顾倾颜在相国寺做出的丑事,围观者众多,尤其里面还有不少一二品官员的夫人小姐,只是因为背后有三皇子杜明熙的施压,大家才不敢议论散播。不过,这流言越是禁止,就越是引起别人好奇心。
众贵女从她们两人的对话间,嗅出了八卦的味道,好奇的目光全都悄悄地探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