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好了，谁都是小狗，但谁也都没做成小狗。

我这次可以陪你走完啊！陈梵用力地跑，很奇怪，明明是潜意识，为什么自己的肺还是因为呼吸促得厉害？

奇怪，真奇怪。

可最重要的是，为什么他感觉陈晴距离自己还是这么的远，明明自己很用力地跑了，好歹让自己看起来靠近了一点啊！

兴许是陈梵的潜意识想起了这里是自己的潜意识，他一下子就到了陈晴一步后的距离，她已经是近在咫尺。

陈梵愣了不到一秒钟就迈出步子，结果却被不知从哪里出来的石头绊了脚，脸朝下又埋进了沙子中。

他抬头，大叫：“陈晴！”

女孩听到了他的声音，回过头惊讶地看着陈梵，最后露出一个笑容，“真狼狈呢，哥。”

陈梵伸手，握住他的手的却是楚泉，陈晴悄然消逝，没有任何的过渡。

“她已经死了。”楚泉面无表情地说道，周围的海浪却翻来覆去，轰轰地相互撞击着。

“那又怎样？”陈梵甩开楚泉的手自己站起来，“我知道她已经死了！”

“你不知道。”楚泉坐下来，手一抬他们身下就延出了白色地板，白色房间悄然包住了他们，“她已经死了。”

陈梵眯起眼睛，也不说话，起身抖抖沙子，拉过椅子坐下来，“这和你没有关系。”

楚泉听了这话，深深吸了口气，轻声说：“我活到现在，唯一感觉悔恨的就是自己曾经没有力量。”

“你现在也挺弱的。”陈梵冷冷地回答。

“没错，我现在也挺弱的，就算是现在的我，放到当年的事情里也做不了任何事情。”楚泉叹息，“我倒是挺羡慕你，因为你身上没有背负。”

“你这么了解我？”陈梵冷笑，两人就算是同一个人，曾经的记忆不同，也不能说相互了解。

“陈晴是病死的，是吗？”楚泉试探着问道，“如果是被人下手，你肯定会死地比她早才对。你是哥哥，当然保护妹妹，对吗？”

陈梵不说话，楚泉知道自己说对了，又继续开口，“楚池不同。”

“楚池是谁？”陈梵不解。

“我的妹妹。”楚泉安静地讲道，眼中却有些抑制不住的悲伤，陈梵平时总能感受到他身上有些活跃的因子，所以这时候能明显地感受到，说这些话的时候他宛若死人。

“她……”陈梵隐约明白了什么。

“她也死了，死于人性。”楚泉安静地说，陈梵忽觉他像一支剑鞘，包裹着剑的所有锋芒，某一天或许他便能够从自己的身上，抽出自己隐藏着的那柄剑。

“复仇？”

“我回来，就是为了这个，我要彻底摧毁曾经害死她的人。”楚泉说完，终是露了个笑容，宛若死神提起了镰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