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辉,再快一点,天快黑了。”
焦急却又清脆动人的声音从马车内传出。
车帘拉开,却见张迎雪面色泛白,眉目间有疲倦之色流转。
白日里和长良一战,在他施展出斩龙剑诀第四重境后便已力竭。
一行五人,老妪断了一只胳膊,周昊昏迷,反倒是刘青兄弟二人受伤最轻。
“少主,我知道分寸。”刘辉乃是刘家兄弟二人中较为瘦弱的那一个,乃是刘家大哥,此刻他正驾着马车,在听闻迎雪少主的吩咐后,重重地点了下头。
张迎雪轻轻地咳了几声,将帘子拉上,目光落在还在昏迷中的周昊身上,眉目间闪过异样的神采。
“少主莫慌,我们已经走了很长一段路了,西原荒漠夜晚的大恐怖应该波及不到这里。”角落处,倚着马车车身的老妪面色泛白地喃喃道。
张迎雪将目光收回,神情逐渐严肃了起来,正声道:“西原荒漠贵为荒古世界七绝禁地之一,乃是西原最为恐怖的生命禁区,其内蕴含的大恐怖难以想象,我们不得不防。”
老妪点了点头:“西原荒漠的大恐怖一般只会在晚上显现,此刻还未天黑,我们又未深入,只在边缘地带待了一会,再加上又疾行了一个多时辰的路程,我们应该无恙。”
张迎雪目光微动,叹了声气:“谁也不知道里面存在些什么,我们还是谨慎点为好。世人曾言,无论你的实力多么逆天,只要进入到西原荒漠里面,便永远也出不来了。”
“是啊,遥想千年之前,兽古道皇阳寿将尽,为勘破生死境,不惜涉险踏入荒漠寻求机缘,此后千年,却再也无人见过他,怕是早就在里面化为尘土了。”
“可叹兽古道皇一生风华绝代,以平凡之资修得帝境,名扬万古,最终却葬骨于此,昔年的大帝如今也已化为一堆枯骨。”张迎雪叹了声气,目中露出向往之色,喃喃道:“何时我才能如他那般,傲视古今未来,也好让父亲宽慰一些。”
老妪安慰道:“少主,我坚信那一天不会太久。”
张迎雪摇了摇头,苦笑了一声,“这一千年来,天地大变,灵气越渐稀薄,修炼也越发困难了,如今世间巅峰便是道台之境,乃是世间最强战力了,至于帝境王境,千年中未出一人,我怕是此生无望了。”
“更何况,我还是个修炼废材呢……”张迎雪目中的神色逐渐黯淡,显得有些失落。
“少主,不要这么说你自己……”老妪顿了断,继续道:“他终有一天会明白你的心意的。”
“父亲他不会明白的,在我出生时便因为我是……而不满。”说着说着,张迎雪的神情越发暗淡了,“世子夺嫡不单单是从我这一辈开始的,从我父亲那一辈开始,大长老一脉便一直在和我父亲这一脉明争暗斗,但我父亲年轻时何其勇猛,其修炼之姿之高即便连七星宗一脉亲传弟子都难以媲美,力压同辈之人,无人能敌,三十岁未至便入返魂之境,傲视古今,震惊天下,故而大长老一脉一直被我父亲压得死死的。”
“那一年我的母亲怀上了我,我的父亲满心欢喜,他心怀大志,本想着我是男儿身可以接管他将来打下的江山,可奈何事与愿违……”
张迎雪叹了声气,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目中逐渐露出歹毒:“第二年母亲生下了我,我的大伯张天林趁着我父亲追随爷爷外出,将我母亲毒死,我的父亲我的爷爷为此震怒,不惜当着张家家主的面与大长老一脉公然对薄公堂,可奈何没有实足的证据坐实此事,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