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再次想到吃了那么多冰棍的时候,身体告诉他,你的肚子现在特别疼,他急忙跑向卫生间……不,是粪坑。他曾亲眼见过粪坑的本来模样——一个超过三米的大缸。
蹲在缸上,他还在想现在的处境,“太臭了,我的天,地上还有虫子~”解决完,他走出茅房,无意一瞥,“我的妈,特么还有蜈蚣!”
“唉,怎么就穿了呢?我家里三套房,两辆车,还有三个工程队,两个半的皮包公司,日子过得多舒服,天天想吃排骨吃排骨,想吃牛肉吃牛肉,为什么要回到这个点?连个机都没有~”他一只手捏了捏眉心……头还是疼,宿醉也能跟着一起穿?这效果是作用在灵魂上的吗?
已经接近四点了,太阳依旧热情。回到屋里,打开电风扇,盯着它看了一会儿,这家伙是家里除人以外,命最长的,比在自己腿边,绕圈摇尾巴的黑狗还要长。
黑狗前几天刚抱回来,只有不到二斤,两个巴掌长,狗毛黑灰夹杂。后来在五年级的时候,突然没了,苏子文觉得有点可惜,还绕着村子找了两圈。
“现在我的心情,只有胡夏能懂。又回到最初的起点……”突然苏子文停下来了,“真的是起点啊,还要再上十六年学,我离高考还有4720天!我居然还要再当一回高三党。起的比卖包子的早,睡得比炒河粉的迟。”
“麻的,小兔崽子,等他醒了,看我不打死他,二十块钱全花了买冰棍吃了。”一阵熟悉的声音传进苏子文的耳朵,这是他老头子苏国强。
等老头子岁数再大些,最喜欢说:我不喜欢打孩子,不信你你问问我儿子,我一个巴掌没落在他身上。是的,这句话基本上是对的。
但哪怕回到这个年纪,苏子文依然记得,三年级那一年,老头子出去挣钱,他妈也跟着去照顾老头子,苏子文由奶奶照顾,老太太六十多岁,洗衣做饭一把好手,可学习问题上连数字都不认识。苏子文作业有没有完成就由他自己编。
他依稀记得那年秸秆焚烧很严重,村里的树枝也格外的多,老头子的下手的力度也十足。但确实是一个巴掌没落在他身上。
“嘶~!”想想都疼,他立马躺在沙发上,让踹下地的棉被,重新压在自己身上。生活嘛~确实应该有点分量,而人就应该给自己一点压力。
黝黑精瘦的苏国强穿着带泥的雨靴走进堂屋,看着棉被下蜷缩成一团,却又满头大汗的儿子,又骂骂咧咧的走开了。接着苏子文的母亲周芸慧也进来了,看着躺在旧沙发上的苏子文叹了口气。
五点钟,周芸慧做好了晚饭,而苏国强在追《萧十一郎》。这个年头,电视连个快进都没有,哪像以后,想看哪集选哪集。
“还打算装到什么时候?电风扇长手了,自己就开了?不动脑子,还不赶紧起来,吃饭了。”周芸慧盯着沙发上的苏子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