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下输了!”陈青乖乖地说道,此刻他不乖不行,他的左脸紧紧地贴在地面上,已经沾满了泥土,嘴巴也被压得变形,可是他想要站起来,却怎么都站不起,背部被人踩住了,连内力都提不起,又如何站得起来?
“喔!你承认了?”白竖微笑着,一脚死死地踩住对方的背部,另一脚也踩住了对方左手的手腕。
“承认,我承认低估了你!”陈青的声音满是懊恼,脸上的神色也很憋屈,按照他印象中的了解,这白竖应该是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没有什么真本事才对。
可哪知踢到了铁板?这下麻烦大了。
“你这声音听起来,似乎不服气啊!”白竖咧嘴笑着,两脚悄然用力,内力灌注下,陈青更是疼得冷汗淋漓,额头的青筋瞬间暴起。这些天一直没下雨,地面早就被六月的太阳烤得坚硬异常,白竖踩踏的力量,那是彻底作用在他的身体上,不疼才怪。
“没,没有的事。”陈青疼得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在下心服口服!”
“嗯!”白竖微点头,轻笑道:“那比武前,你说什么来着?”
“昨晚我有点喝多了,没记住,劳烦你陈公子再说一遍!”白竖假装醉酒似地摇了摇头道,稚嫩的小脸上有着一抹满意的神色。站在边上的如霜,如冰两个丫头,则是掩嘴轻笑着,心里那个高兴啊。对比先前陈青那嚣张傲慢狠辣的挑战场面,此时别提有多舒服了。
听到白竖的明知故问,陈青的脸,那是又疼又黑,此时他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你倒是说啊!”白竖耐心地笑着,脚下的力道,再一次增加。
“啊!”陈青猛然大叫一声,疼得眼泪都出来了:“我说,我说。”
“嗯,这才乖嘛!”白竖脚踏的力量,也略微减轻。
陈青哭丧着脸,那个后悔啊,可这时候他也只能老老实实地说道:“我说,要是你白竖能沾到我一片衣袂,我就当着安宁街乡亲父老的脸面认你做亲……亲爷爷。”
“白,白少当家,您就大人大量饶过小的这一次吧,小的下次再也不敢了!”陈青两眼垂着泪花,苦苦哀求道。
“如霜,只有这些么?”白竖转头笑看向边上一袭素衣的少女。少女看起来,十五六岁,长得眉清目秀,头上梳着双丫髻,给人一种古典的少女美。
“不,远远不止这些!他还要公子你拿镖行做赌注!”如霜丫头,冷着俏脸,看向地面上的陈青,娥眉都竖起。这次比武,还好是自家少爷赢了,如果输了,那后果可就真的很严重。
“你可听清楚了?”白竖微笑道,脸上的笑容看起来人畜无害,可在陈青眼里,那笑容格外的瘆人,鸡皮疙瘩都要出来了。
“白,白少侠,您就大人大量饶过小的一次吧,小的再也不敢打你家镖行的主意了。”
“真,真的,皇天后土,天地良心,小的字字实情……”
“您要多少银子,您说,小的这就派人回去取。”陈青这时候,只能苦苦哀求,如果白竖真的按照比武约定执行的话,那他以后就没脸在延城这一带混了。而且他家的陈记酒馆,也会从此名声扫地,连他父亲陈震都会抬不起头来。
堂堂陈记酒馆的少当家,当街认白记镖行的少当家为亲爷爷,这是彻底地败坏名声啊!
陈青哪玩得起!
“嗯,你既然称呼我为白少侠了,却还要给银子是什么意思?”
“把我白某人当什么了?”白竖冷笑着,忽然神色冷峻,啪,当场给了陈青一个巴掌。
“区区银两我白某人会看在眼里嘛?”白竖俯身笑看着对方苦涩的面孔,突然悠悠笑道:“不过,我听闻你们陈记酒馆藏有珍品三十年猴儿酿,是不是真的?”
看着白竖微微眯起的双眼,陈青老实地点了点头:“白少侠,您老人家要几坛?”
“嗯?我很老嘛!”白竖嘴角斜斜一弯,双脚再次用力。
“啊!”陈青又是一声惨叫,手掌的皮裂了。
“白少侠,您要几坛?”陈青连忙改口。
“看懂了?”白竖比划了一个剪刀手。
“二,二坛?”陈青小心翼翼地问,他家收藏的三十年猴儿酿,那在整个扬州境都有一些名气,坛坛都是珍品,一坛最少三百两银子。不过,拿两坛能让白竖揭过的话,他还是愿意的。
六百两买一份名声,值!
然而,他想多了。
“非也!非也!是二十坛!”白竖微笑着解释道。
“二十坛?”陈青整个人傻了。
二十坛那就是足足六千两白银……不说看不上银两的?
“白少侠,小的真的错了,可是我家酒馆所有存货也没二十坛啊!”陈青哀求地看着白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