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数为何?
度又如何?
不度如何?
越是度过绵岁月,越是如淬剑一般不断磨练心性,才越是明白,不惧不惑一往无前是何等之难。
一念之差,便是作茧自缚。
无数荆棘破土而出,女修尚在出身,待剧痛传来,才惊觉已身陷囚牢。
“杂思萦绕,心神不守,”薛凝薇轻笑,“我也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区区叛逆!
哦,你们是如此称呼灭道之息?
“萱儿,我且问你,你认为仙魔之别究竟为何?
天地未分之初,清浊本是一源,后天地分离蕴生三界,你可曾想过,为何仙为正,魔为邪?”
“虎狼食人,人以为恶,可那又如何?”
“萱儿,你可曾想过,三界至高为无上天道,万物生灭自有定则。然从何时开始,世间皆以人之好恶定为善恶?”
头顶龙啸如雷,并不去管刺破血肉的荆棘,薛凝薇仰起头,神情镇定自若。
“我不知善,亦不明恶。然知养育之恩,明手足之情。”
斩魔,非因魔为恶,因魔修屠戮同道,至亲朋凋零。
就算仙魔之争当真别有隐情,并不意味着那累累血仇就能一笔勾销。
不管什么善恶正邪仙修魔道,她所求的,唯有杀人偿命。
魔修若想要她的命,有本事就自己来拿。若说仙魔本无差别,她斩杀魔修手上亦是血债累累,妄谈复仇贻笑大方。
然只要己身尚存于世,便是天能容她。
“春天种下一个徒弟,秋天收获一个没有卵用的徒弟”
殷雪城怪腔怪调的哼唱歌谣,泛着淡淡腥味的血红液体将空荡荡的深池灌满,云欺的魂魄浸泡在血池中飘荡。
被种下的魂魄苦笑不语,默认了自己无卵用的事实。
奸细永远是引而不发的时候作用最大,最近仙魔二界都没有大动作,他潜伏在仙界最大的贡献,也只是找出了天魔门内的奸细是天云宗的薛凝薇,然而该如何把她揪出来,依旧没有头绪。
不过,倒也不是全无进展。
确切知道云欺在仙界卧底这件事的,只有殷雪城一人。
然而奸细能推测出云欺的身份,定然平时就常常与殷雪城接触,才会发现蛛丝马迹。
殷雪城道:“仙界还真是学精了,连本座都看不透到底是谁,算他们有点本事。”
空间裂隙里,最终他也没能如预想中轻松擒下薛凝薇,被她坚持到宗门支援赶到,被羽仙君救走了。
回想起那一战,俊美的魔尊不禁微微蹙眉,道:“她手中那把灵剑十分古怪,竟能将我的攻击分解吞噬,你在仙界与她同门,可知道那把灵剑的来历?”
云欺想了一想,如实回答:“仙界大宗门的剑修,三品之后便会由师协助,亲手打造一把灵剑,自此相伴不离身,以便孕育剑灵。薛凝薇的灵剑也是如此。”
这么说来,灵剑的来历平平无奇,反倒愈加显得古怪。
心念一转,殷雪城又留意到一件事。
“说起来,薛凝薇在青崖境中被我借用月儿的身躯打伤,并在仙根之下埋入一道魔气。但我观她追击你时,以及之后与我对阵,非但不像有伤在身,反而隐隐有突破七品境界的迹象。”
确实值得注意,云欺猜测:“如此,定是在青崖境中发生了什么变故。”
青崖境中发生了什么,只好去询问当时身在其中的人。
云欺问:“尊上是否要往阴界一行?”最新章节请关注微信号: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