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昂”脸色依然平淡,只是下一刻还在咒骂的陈晖,宛如重击,捂住心口说不出话来,苍白的脸上汗液直流。
仿佛梦中痴语从雾气中接连传来。
“他在哪?”
“谁看见我儿子呢?”
……
陈晖捂着胸口,嘴角笑意却掩饰不住,“哈哈哈!!!”
“你他娘的要笑死我吗!”
陈晖目光阴沉,注视着那团漂浮的雾气,语气森寒道。
“滚蛋!”
而恰巧,此时“陈子昂”朝着雾气挥了挥手,身体环绕的火光如链飞出。
黑暗退散,如潮的白光铺天涌来,淹没了惊愕的陈晖还有一切!
……
狭小的屋子,只有少少的几件摆置,空白的瓦墙占据了大片。
一个壮实的汉子坐在屋中的桌子前,一碗泛黑的汤药摆在他面前,他捂着嘴咳嗽了几声,然后小心端起药碗一饮而尽。
像是喝的太猛了,汉子放下药碗又狠狠地咳嗽了几声,随后他把手心染着血的地方在黑溜溜的裤子上擦擦,以防万一,他还特意的看了一眼,发现血迹在上面的确看不出,这才放心。
“小辛,快上学了,得想办法再挣点钱,不能让他像我一样这样一辈子。”
汉子念念自语,语气中充满了愁绪。
透明的气墙隔断了两边,“陈子昂”领着陈晖站在墙前,看着这一幕,汉子的话也一分不少的听入耳中。
“你原本叫陈辛,但后来改成了陈晖,为了纪念被赶走的母亲,所以采用了她最初名字中间的那个字。”
“陈子昂”像是在解释给陈晖听的,又像是念给自己听。
陈晖低垂着头,眸光暗敛,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墙那边狂风席卷,待到平息后,屋内又多了一妇女。
妇女手里端着那碗药,眸含担忧,走到汉子身边,一边把药碗递给他,看着他缓缓饮下,一边轻声道:“夫君,你的身体越来越差了,还是先暂时放下,休息一会吧。”
“呼。”汉子放下药碗,深呼出口气。
“唉,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你还是准备收拾、收拾回娘家吧。”
他紧闭着眼,叹息道。
听到这句话,妇人眼角似有泪水,紧咬着嘴唇,倔强道:“我不走,哪怕你真的走了,我还有辛儿,我一定会把他带大的。”
汉子没在说话,这次对话就到此为止。
画面定住了。
墙另一边,陈晖满脸泪水的看着里面的两人,突然发现不动了,焦急的望向“陈子昂”。
“陈子昂”摇摇头,说道:“就这么多了,怨念形成的根据是人的执念,但时间实在太长了,他的执念有些已经被磨灭了。”
陈晖痛苦的点了点头,整个人趴在透明的气墙上,望着里面的一对男女,眼睛边还残留着未干的泪痕。
“时间到了。”
“陈子昂”话语落下,两人面前一黑,再次回到了那个黑暗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