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接下来,那个大恶魔就没有提供什么更有价值的情报了。
既然都已经被凯尔拉丝叫出来了,所以我也就稍微人仗狗势,又问了一下教皇国那边的情况。
不出我所料的是,教皇国其上并未存在任何一个真正的神灵,甚至连同这个世界最基本的信仰概念成神都不存在——这是根据冥界下的教皇得知的情报,完全可信。
冥界果然是种方便的东西啊。
当然,我也没有忘记询问有关于传说中先知的事情。
不过从刚才大恶魔的叙述来看,这位先知多半不是什么好惹的人物,这个猜想也从接下来大恶魔的叙述里面得到了答案:先知的真正身份,根据冥界的猜测,大概率并非真正的人类,而是藉由曾经远古时期人类的思念诞生的、集结了所有人类信仰的“救星”。
远古时期的冥界并未有如同现今冥界的秩序,因此大部分远古时期的事情并未记录在案,尤其涉及到现世的事情更是语焉不详,大恶魔所叙述也不过是凭借着记忆给出的模棱两可的答案,至于之前碧妮尔和我提到的事情更是八字连捺都不知道有没有。
在谢过大恶魔之后,我稍微梳理了一下现在所持有的情报,惊讶地发现自己似乎已经走在了一条相当明显而且宽阔的大路上——远古先知似乎确定的这条路上。
难道说,在这背后推动一切发展的,其实是来源于“先知”远古的安排?
先不提先知是否在冥界都语焉不详的年代跨越时间的长河预知到如今详情,单单是从几经灭亡的人类文明到现在所发展而出的扰动,也足以让到相隔万万年的今天,先知的所有安排都散失一空。
除了······教廷。
作为对抗魔族的最前线,在人类诸位英雄引领下脱离黑暗时代后,以原本黑暗时代的反抗组织为原型建立的研究魔族并且保存人类文明资料的机构。
同我所认知的教廷不同的是,教皇国是独立于各国的,有关于先知的传说也是自教廷保存的资料之中流传而出,曾经作为证明各大人类帝国存在合理性的文本而被公开出来,并且成为了相对来说比较基础的、支撑现在人类历史的东西而存在。
······这么想来,教皇国的嫌疑不是一般的大。
毕竟——
【教皇国特意召唤了异世界来客】
而且从我最开始遇见的情况来看,这个召唤的流程恐怕是自久远开始就已经存在的了,换句话说,到现在为止应当已经存在更多的异世界来客,到来了这个世界。
教皇国还真是愿意产些勇者哇。
略微叹了口气,暂时把脑海之中的这些想法全部暂时扔到脑后,我回过神来看向了已经开始进行灵魂交接过程的羊头恶魔们。
虽然是和这个世界靠的极近的小世界,但毕竟已经并非常规意义上的现世了,而作为一个曾经存在控制者的小世界,冥界也没办法直接进入这个世界,所以还是稍微花了点功夫画了一个献祭用的魔法阵。
不过因为主导者是凯尔拉丝的缘故,所以这个魔法阵的效力也就是开了个空间门差不多,并不需要太多的花费——简单来说就是到付的类型。
拜此原因,我的对于空间魔法的领悟也有了一些精进,不过我本来就会使用一些简单的传送魔法,只是不清楚原理就是了······
“啊,对了。”
凯尔拉丝在献祭即将结束的时候,像是有意无意、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相当忐忑地问了一句:“老大有没有说点什么?额——最近冥界有没有什么事情?”
“有一说一,我觉得现在这里最大的事情都是你搞出来的,又是什么最终兵器啊,又是什么不死者嗝屁了,冥上本来看见你跑了还挺无奈的,时间长了就挺生气,前一段时间回来的人报告了你在现世干的事情,冥上居然还觉得整挺好。反正现在看这个样子,你这该罚的还是得罚,就是不能够出动人来抓你了,你还能接着浪——主要是现在人手也不够用,我隔壁那几个在现世组织都被消灭差不多了的恶魔现在都被借过去干活了,也就得亏我这边还在现世有点生意才没被抓过去干活。”
然后凯尔拉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整个人放松了下来,像是憋了口气现在撒了一样。
接着她就特别自豪地说道:“也就是说现在我暂时安全的了啦!”
“冥座大人在你跑出冥界的时候就知道你又摸鱼去了,不过这事太常见了,也就懒得管你。”羊头恶魔补充道,“不过我觉得更多原因是——冥座大人的心情莫名其妙的好。”
凯尔拉丝有些惊讶地歪了歪头:“哎?老大难的心情好啊?是隔壁冥龙生了还是死槐又开花了。”
羊头恶魔摊了摊手说道:“就是——单纯心情很好,你也知道冥座的心情变化规律都不确定的,指不定是又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人下地狱了。”
凯尔拉丝摩挲着下巴沉思道:“也是,上次那个喜角死了还让老大高兴了好久,可惜现在合同到期了,他又轮回去了。”
你们这个对话听起来含沙量就不是一般的大。
等到凯尔拉丝和羊头恶魔告别的时候,周围已经基本上安静下来了。只剩下所有的废墟,连同一个曾经歪曲的理想被埋葬在这个地方,等到十几年后才能被发现。
“·······是时候走了。”
我瞥了一眼废墟,心中没有什么留恋。
瑞贝丝或许是个伟大的理想者,要开辟出一个新的时代,但是这种新时代的代价是无数个不死的憎恶者的话,那也未免代价过大了。
更何况——
这件事情从最开始说不定就是错误的。
回到旅店,打开门就看见正在桌子上趴着的特蕾莎,看样子似乎是因为等待地太晚睡着了。
心中带了些歉意的同时,我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而后轻轻地把特蕾莎抱了起来。
她仍旧在熟睡,即便是这样较大的动作也没有让她醒来。
我稍微松了口气,然后抱着她到了她的房间把她放在了床上,然后给她拉上了被子。
接着出门的时候就碰见了抱着手倚靠在墙壁上的爱多露。
“哟,你居然还记得回来了。”
那种语气简直就像是遇见了夜不归宿的怨妇一样幽怨的语气。
“你这家伙啊——是不是真的没有搞清楚自己的定位?”
她凑到我的面前,微微眯着眼用相当危险的目光看着我说道:“至少搞清楚自己的情况再说啊,这种时候忽然招呼都不打地失踪一个晚上,可不是什么小问题,毕竟你的身份摆在这里。”
“这的确是我的问题,不过······机不可失,所以稍微随机应变了一下。”
爱多露继续眯着眼睛盯了我一会儿,一直盯到我有些发毛的时候,她才像是从鼻子里面发声一样“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