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战死的二百二十一人,一年来互相之间朝夕相处也有了感情,就这样再也见不到了。
“传令。”
兔兔棉花糖缓缓道:“俘虏在宣传我们的政策之后发放五文铜钱路费释放,取下军牌,拿走七天的军粮,带上所有的马匹立刻向后方撤退。”
“是!”
出乎士卒的意料,这些反贼没有残酷对待他们,而是温言向他们宣传了人人有地种,人人有衣穿,能吃饱饭的政策。
言语恳切真诚,让这些无地的佃农心中不由得心中向往。
而隐藏在溃兵当中的军官则是惊怒不已,不过丝毫不敢出声。
如果只是言语,还不至于让人信任,在击败他们之后有人询问他们愿不愿意参军,不愿意的人还能得到回家的路费,当场发放。
不少农民心中感动,但还是不敢参军,也不想再进入官军卖命,直接跑回家了。
大乾官军在战后收拢回来的兵丁不到一千,各个士气低迷,大部分人是被抓回来的。
如果不是官府强行抓丁,是没有多少人愿意当兵的,因为随时送命不说,既没有荣誉尊严也没有合适的经济待遇。
这也是封建社会的军队这么容易崩溃的原因。
前线战败的消息很快传递到了大乾这只部队的上官处,果然引起了震怒。
当朝柱国大将军之子,统帅左路军的厢主黄得功惊怒地看着下方被捆缚手跪在地上的孙望、周离三人,骂道:“废物!五千人打不到两千人,还有骑兵,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周离低下头颅,深知主将脾气的他不敢有丝毫狡辩。
孙望挣扎,痛苦道:“厢主,不是弟兄们不用命,我孙望自认也没有任何指挥失当之处,可实力不如人,我们也没有办法!”
他身边的欧姓军主也一把鼻涕一把泪道:“厢主,这伙反贼太怪了,我亲眼看到有一部人马死了一半人,可他们竟然还没有崩溃,还在战斗,他们不是人,是鬼……”
五成战损还不崩溃?
四周的将领心中一震,满脸不信,这违反了他们的全部战斗经验。
“无能也就罢了,还敢妖言惑众动摇军心。”
黄得功大怒:“来人,将此人带下去斩了,首级传视诸营,让将士们知晓畏战无能的下场!”
“厢主饶命!我冤枉啊!饶命……”
欧姓军主被拉出去军帐之外,只听见一声尖利的惨叫就彻底平静下来。
账内诸将心中一寒,这是第一个战死的高级将领。
黄得功环视周围,冰冷道:“周让。”
“末将在!”
一名佩戴马刀的中年将领恭敬出列。
“带上你部的两千骑和你的废物侄子,给我追上前面逃跑的反贼,如能杀就杀,不能杀等待大部队到来。”
周让脸上一松,感激涕零道:“多谢将军,末将必定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说完,他杀气腾腾地带着周离出军账,耳边依稀传来厢主强忍怒意细细询问孙望的声音,还有孙望颤抖地回话。